“的確,當初的事情是你們風家在前面攔著,所以到最後,朝廷並沒有很大的損失,但是就和你今天需要說的東西有什麼關係嗎?難不成你還想憑藉那麼多年以前的事情贏得大家的同情嘛?”那位大人嘲諷的開口“我說風大人啊,你這怕不是知道自己想不出來更好的主意了,就打感情牌吧!”
“我的主意可比你那狗屁不通的想法好上一百倍!”風遲不屑的開口“當年那場災荒,大家都只知道是風家三位長輩的功勞,但實際上,當時只要是風家能夠出門處理事情的人,全部都參與其中,在下很榮幸,也幫了不少的忙,諸位如果不相信的話,前往西南方問一問,估計還有很多老人知道我的名字!”
聽到風遲的話,丞相那邊倒是開了口“這件事情當初我也有所耳聞,後來還特意去求證了一下,風大人所言並不假。”
“既然丞相大人也知道,那這件事情就好辦很多了,相較於剛剛打了勝仗的沈小將軍來說,我處理過多年前災荒的事情,有一定的經驗手段,背後也有風家在支援,我並不認為沈小將軍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風遲慢慢的開口“再者,剛剛那位大人不是說想要說服那些糧商捐贈糧食嘛,注意點,那就更加是不可能了!按照自古以來的慣例,每個地方的糧倉除了儲備官府準備的糧食之外,還會租給當地的大糧商們儲藏糧食,而糧商也會定期的付給官府租金,也正是因為這樣,這些糧商才會按照官府的建議給糧食定價。而且在一個地方能夠混到大糧商這種地位,並且和官府有合作的,都是聲望十分浩大的,如果朝廷直接派人去勸他們捐贈糧食,還有可能會造成他們的反抗,到時候出現的局面就是我們不可估量的了。商人本來就是趨利避害的,如今出了災荒這種事情,他們沒有將糧食的價格哄抬至十倍百倍,就已經算是有良心了,難不成大家還希望他們免費的將自己買回來的糧食捐贈出來不成?”
“他們雖然是商人,但也是皇上的子民,難道就不能在這種時候為朝廷做一些貢獻嗎?”那位大人又接著開口了“難不成風大人是以為這些做商人的就可以獨立出朝廷的管制了嗎?”
聽到這話,風遲語氣裡面嘲諷的意味更加濃了“既然大人你都說到了這方面,那我們就來仔細的說一說商人。朝廷自古以來重視的都是農業發展,經商的人雖然有錢,但是社會地位並不高,他們的子女也會受到區別對待,甚至還比不上平常人家的孩子,試問一下,如果你擁有滔天財富,你能忍受自己的子女,比不過旁人嗎?正是因為這個情況,商人心裡面才會有各種不平衡的心理,如今朝廷要說服他們捐贈糧食又不給任何好處,這不就是白拿人家銀子連甜棗都不給一個嗎?再者說了,按照大人你的想法,你拿著那些糧商免費捐贈的糧食去販賣,然後賺的錢充歸國庫,這就是朝廷應該做的事情嗎?難道你覺得那些經商的人會蠢到讓你賺這筆錢?”
“難不成你還希望朝廷把辛辛苦苦弄來的糧食全部免費發給老百姓?”這人反問到“老百姓平常安居樂業的時候體會不到朝廷的好處,覺得我們朝廷可有可無,現在出事了就知道來找庇護了嗎?”
“哈哈哈哈哈,這位大人,你還真的是天真啊!”風遲看著他,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君舟民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老百姓真的覺得朝廷可有可無、對朝廷不滿,你覺得如今的政權還能這麼穩定嗎?再者說了,災荒本來就是特殊情況,誰也不想遇上這樣的事情,身為朝廷命官,我們應該做的是為老百姓著想,而不是趁著這個時候從中牟利,如果再說的難聽一點,你這種做法就是泯滅人性,趁著災荒大發橫財,大人你自己是這種想法,難不成還想讓朝廷跟你一樣揹著這種名聲嗎?”
“風遲,你放肆!”這人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但是架子還是十足十的“我之所以提出這些想法,也不過是為了朝廷著想,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風遲根本就不理會他的脾氣,淡淡的開口“我什麼意思,大人心裡面清楚的很!”輕描淡寫的說過這句話之後,風遲走到了戶部尚書的身邊,慢慢的開口“在我點評那位大人最後一個建議之前,倒是想問一下戶部尚書一個問題,我記得戶部那邊好像是有記載,有很多地方因為土地不適合作物種植,所以那裡大部分的老百姓都是選擇了做生意,而他們平常需要用的糧食則是從附近的村子裡面或者城鎮上購買的,對嗎?”
“是的,而且這樣的地方還不少。”戶部尚書點點頭“除此之外,像鐵礦,銅礦,金礦等等這些收歸國有的礦物,也是直接將這個地方圍起來,然後動用當地的人進行採集的,所以這些地方的人也不會從事農作物種植,他們的糧食也是需要從外地購買的。”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京城這邊的方法真的能夠完美的推行到任何一個地方嗎?”風遲慢慢的開口“我們都知道京城是天子腳下,自然是要比其他的地方更加富庶,但如今京城的情況都已經是這幫模樣了,其他地方又會是什麼程度呢?再者,就像剛剛戶部尚書說的那樣,有很多地方的人因為不同的原因不能從事農業種植,那這些人怎麼辦,就活活餓死嗎?”
風遲的這句話說完之後,場面倒是安靜了下來,剛剛在那位大人說完之後,他們本來還覺得那些方法都是很有道理的,但被風遲這麼一條一條地說完之後,他們只覺得剛剛那些主意都是在給災荒這件事情火上澆油,沒有任何改善的意義。
“既然你把我的想法全都批評了一遍,那你又有什麼更好的想法,或者說你根本就想不出來什麼完美的解決方法,剛剛那些只不過是強詞奪理狡辯罷了!”雖然知道風遲說的那些話都有自己的道理,但是這位大人也沒有打算就這樣屈服,已經到了如今這一步,不管是進是退,這個朝廷都是待不下去了,不如試著最後搏一搏,說不定還有機會。
“既然大人你誠心的問了,作為晚輩,我自然是要好好的說一說的!”風遲說話間又站回了自己的位子“因為事情的特殊性,所以我只能點到為止,具體的想法措施,等到時候真正實行起來,諸位大人自然會明白的!丞相大人,你覺得呢?”
聽到風遲的話,丞相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說如今邊界的事情解決了,但是我們也不敢肯定還會不會有其他的危險,畢竟沈小將軍他們回來途中還遇到了刺殺,這種時期還是小心為上的好,風大人只需要點到為止就好,剩下的我們這些人心中自有評判。”
“首先,我會請皇上先頒發一道聖旨,如今災荒,我們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糧食,那麼誰才有糧食呢?”沈知南慢慢的開口“既然那些商人覺得自己的社會地位不高,那我們就從這方面入手,滿足了他們的要求,合作這種事情自然就好商量了!”
“第二,像派遣欽差大臣這種事情,完全可以不要著急,如今本來就是比較特殊的時期,如果再弄一個欽差大臣出來,那些地方官忙著招待欽差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有心思去處理老百姓的問題?”
“第三,我記得朝廷這邊每年都會從民間購買一定的糧食,作為戰爭儲備,按照如今的形勢來看,短期內並不會發生大型戰爭,所以朝廷完全可以將這些糧食按照人口發放到那些沒有辦法從事農牧種植的地方去,以解決他們的燃眉之急。”
“第四,這次的事情最難解決的並不是糧食,而是那些地方官,以前沒有出事的時候,自然是海清河晏、一片太平,但如今出了事情,那些貪官汙吏自然就會出來作亂,更有甚者,還會有人聯合當地的大糧商,哄抬物價、魚肉百姓,所以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派遣朝廷這邊信得過的人,四處暗訪,確保不會有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有的話,也能夠在第一時間將這些人處理好。”
“最後,大災之後必有大疫,所以我們應該在疫情還沒有出現苗頭之前,準備好所有有可能用上的藥物,然後將天下的名醫都召集起來,時刻為之後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做好準備。”
“好了,我的想法都說出來了,不知道諸位大人覺得如何?”風遲說完之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個激動,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也算不上是點到為止了,不管怎樣,還請諸位大人不要到處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