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賢侄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們就看一下這個不孝女待會兒怎麼解釋吧!”楊老爺看了一眼周山開口說道“不過到時候要是這不孝女說出來的理由不能讓我滿意,賢侄就算是想求情,我也是不會讓的!”
周山聽到楊老爺的話,連忙鞠了一個躬“伯父說的是什麼話,我與爾爾自小一起長大,等會就算她解釋的再不好,我也是不忍心看著她受罰的,求情肯定是要求的,如果伯父實在是覺得我求情不成的話,我就和她一起受罰好了!”
“那是到時候的事了,你現在不要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先聽聽她是怎麼解釋的!”楊老爺看著他的舉動,面上透露著滿意,然後轉向楊爾爾說出來的話卻又是另一番神態“趕緊的把事情說清楚,不然今天就算周山給你求情,我也不會讓的!”
楊爾爾看了一眼周山,得到了後者肯定的眼神之後才慢慢的開口“既然爹爹現在有心情聽我解釋了,那我就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說個清楚好了。”
“你最好是能夠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講清楚了,不然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楊老爺看著楊爾爾,雖然說出來的語氣很是嚴肅,但是心裡面卻又是另一番感受了。當初明明是周山救下了楊爾爾、但是最後這個名頭卻被鄭斯頂替了,這件事情很長時間以來在楊老爺的心裡都是一根刺,但是如果現在是楊爾爾自己提出來,要將這件事情完整的講清楚的話,那麼這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楊爾爾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將自己講話的思路捋順了,然後才慢慢的開口“我最開始認識鄭斯的時候,是因為之前我和周公子一起去京城外面的那座山上拜佛,半路上我掉下了一個陷阱,此後便昏了過去,醒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鄭斯,因為這個事情的救命之恩我對這個人很有好感,後來我發現他就住在我們鎮子的外面,見的次數多了也就熟悉起來了,他這個人本身就是要去考科舉的,才學自然就不用多說,在慢慢接觸的過程中,我覺得我對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後來爹爹你想要我儘早和周公子成婚,我才發現我很是抗拒這種婚事,等我仔細想清楚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應該是喜歡那個書生的。後來的事情爹爹你也清楚,我想取消婚約,然後影響了我們兩家之間的關係,我甚至還想著私逃出去嫁給那個書生,只不過在出逃的過程中撞上了母親,然後便失敗了。最近政治上關於我的留言越來越多,雖然很少有人說到我的面前,但是該知道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今天我之所以選擇了投河自盡,也是因為一時想不開,畢竟人言可畏,雖然這些事情我的確是做出來了,但是真的等別人議論起來,還是很難受。在我投河之後,恰巧周公子經過,他將我救了上來,我正在和周公子商議他救我的報酬之時,那個書生便出現了,現在我才知道書生看中的只是我家的錢,所以我現在已經和他畫清楚了界限,以後也再也不會見他了。”
“我老早就跟你說過這種人不是什麼好人,現在遇上這種情況,你自己心裡應該知道了吧?”楊老爺自然是沒有問今天發生的具體事情,畢竟看楊爾爾的臉色,他大概也能猜出來一些“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的是當初在京城外面的那座山上,就救下你的是周山,不是什麼窮書生,當時你已經昏過去了,周山又不敢輕易搬動你,便只能將你先放在原處,然後下山找馬車過來,剛好就被那個書生鑽了這個空子,所以你以為的救命之恩跟他是沒有半點關係的!”
聽到自家父親的話之後,楊爾爾整個人都愣住了“所以爹爹你的意思是......就連我以為的救命之恩都是假的?”
“就是這個意思,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生出了你這種蠢笨的女兒,連救下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事後你自己都不會問一下的嗎?要不是那個書生最開始的時候沒有做出什麼傷害你的舉動,我老早就已經把他收拾掉了!”楊老爺不悅的開口“也就是周山脾氣好,今天不但救了你還能把你送回來,換成是我的話,早就讓你自生自滅去了!”
現在的楊爾爾已經聽不進去別的話了,雖然今天鄭斯的態度很是讓她失望,但是他在心裡還是以為之前的那些感情都是真的,可是當最開始的遇見都是帶著欺瞞與謊言的,後來的感情還有可能是真的嗎?
看著楊爾爾的樣子,楊老爺便知道自己今天就是再多加苛責,也沒有什麼用了,自家的女兒不但是受了傷,而且還被傷的挺深的,不然也不會聽到這種訊息,都反應不過來,想來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情,自己也應該去查清楚一下了。
“事情已經講清楚了,你也應該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家法,今天我就不罰你了,你就好好的跪在這裡反思一下吧!”楊老爺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楊爾爾開口說道“等到你什麼時候覺得自己把事情想通了,就什麼時候起來。”說完之後他又看上週山“賢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現在跟我過來書房吧,我還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周山聽見楊老爺的話,很是擔心的看了一眼楊爾爾,又思考了許久,之後才開口“我和爾爾說句話就過來書房找伯父。”
楊老爺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也極有眼力見到帶著其他的人走開了。
看著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周山才在楊爾爾的身邊蹲下“爾爾,你剛剛怎麼不知道跟你爹爹服個軟,他那麼看重你,你撒個嬌就不用跪著的啊!不過現在你爹爹已經將所有的人都帶出去了,想來等會兒也不會讓人進來的,你要是覺得跪著不舒服,就坐在這裡好了。”
“你還是去書房看我爹爹找你有什麼事吧,我沒事的。”楊爾爾朝他露出一個笑容“真是抱歉啊,你多多少少都救了我那麼多次了,結果我卻一直不知道,還總是有責怪你的意思!”
“你知道的,我怎麼會怪你呢,現在事情講清楚了就好了。”周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當初自己和楊爾爾從京城外面的山上回來之後,她對自己的態度一下子就冷淡了很多,剛開始自己還不清楚是什麼原因,現在想來一切就都有了根據了“那我就先過去書房那邊了,你自己好好的,有事情讓人過來給我送個口信就好了。”
周山與楊爾爾說完之後便往著書房的方向去了,楊爾爾在這邊也是想著剛才楊老爺說的事情。如果說剛剛楊老爺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從最開始的時候鄭斯就是在騙自己,也不能說是騙吧,至少在自己說到救命恩人這種事情的時候,鄭斯從來沒有承認過,當然,他也沒有否認過。想到這裡,楊爾爾更是直接聯想到了當初自己第1次見鄭斯的時候,那時候他的衣服根本就沒有什麼救過人的痕跡,現在想來應當是自己的直覺作祟罷了,既然連那麼明顯的漏洞都沒有發現......
楊爾爾只覺得,自己現在狀態就是當事情都說開了之後,疑點就會慢慢的浮現出來,而且是不斷湧現的那種。
想到所謂的救命之恩是鄭斯從別人那裡偷過來的,楊爾爾就覺得覺得自己與他說過的那些什麼海誓山盟、什麼情話綿綿,都讓人噁心,更別說自己當初在萌生過想要和他私奔的想法,現在想想果真是愚昧、愚不可及。
越是想這件事情,楊爾爾就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糟糕透了,不到遇人不淑,還識人不清,果真是白白活一遭!
楊爾爾這邊正在進行自我大批判,周山那邊也沒有閒著,他後腳到了書房之後,便看見楊老爺看上自己意味深長的眼神“伯父,你單獨把我叫過來,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賢侄啊,伯父叫你過來,的確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的。你也知道伯父就只有爾爾這一個姑娘,平時很是驕縱,所以才養成了她如今的脾氣秉性,先前她說要取消你們婚約的事情也是她太胡鬧了,才害得你丟了面子,所以現在伯父要代爾爾向你道個歉!”說著楊老爺便站起身,對著周山鞠了一個躬。
只不過還沒等楊老爺的腰完全彎下來,他就被周山扶住了“伯父,你這是做什麼,您這可就折煞我了!雖然爾爾做的事情是有些過分了,但是她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我還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我認識她那麼多年了,自然不會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生她的氣。”
“你不介意就好啊,不介意就好!”楊老爺說著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雖然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很過分,但是我還是想腆著我這把老臉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