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雅看著她有些慘白的臉色，咬著嘴唇揪著衣服，猶豫了下。
“小姐，剛才挑起事端的不是我，你說得對錯不在我，可她身份擺在那裡，我就算不甘就算憤怒又有什麼用的？”
聽著萃雅充滿委屈略帶哽咽的聲音，宋明月的身子微僵住。
是啊！
這個時代三六九等，階級等級劃分明確，以下犯上是大罪，有時候不是怒不敢言，而是根本不敢言啊。
她若有所思，轉身看向低垂著腦袋委屈的萃雅，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小姐不是怪罪你，是我剛才情緒失控了。”
萃雅聽到她溫柔的安慰，有些紅潤的雙眸一剎那變得紅潤起來，有些自責。
她的疼是在面板上，小姐的疼是在心上。
剛才慕將軍對樂琪攙扶維護的一幕，想必小姐心中是極受傷的，現在她不能讓小姐反過來安慰自己。
“小姐，是萃雅做得不夠好，沒能保護好你。”
宋明月看著她堅強的模樣，好看的紅唇揚起一抹弧度，但發現笑容有些牽強後，索性不再裝笑。
“哪裡有侍女保護主子的？這次是我懦弱了，不然小葉也不會被趕出將軍府，你也不會受今日的委屈。”
她定眼看了下萃雅紅腫的半邊臉頰，清澈的眼眸迅速的閃過一道凌厲。
“我一會兒讓人煮幾個雞蛋，給你消消腫。”
萃雅沒有拒絕，她的臉蛋的確疼得厲害。
不過為了讓宋明月不擔心，她硬扯著疼痛裝作沒心沒肺的笑道：“謝謝小姐，這輩子遇上小姐真好，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
宋明月搖頭失神訕笑，模樣卻看起來有些落寞。
自從兩個小妮子跟她來京城後，雖然兩人沒說，但她知曉兩人在府中受了多少委屈跟欺負。
正在走神之際，忽然傳來一道關心的聲音。
“萃雅，給。”
鐵血看著萃雅紅腫的臉，拳頭不禁緊了緊，心疼自責不已。
怪自己不夠強大，萃雅被欺負時，他只能去廚房拿熱雞蛋。
萃雅看到鐵血出現，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住紅腫的臉，不好意思的朝宋明月身上瞥了一眼。
宋明月回神，見狀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把萃雅交給鐵血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鐵血雖然看起來冰冷憨厚，但實際上細心。
她識趣道：“我忽然乏了，你們先聊。”
“小姐......”萃雅看到她離開，喊了一聲卻牽扯到了腫痛的臉，疼得她直呲牙。
鐵血看到連忙上前，有些手無舉措的拿起熱雞蛋敷在她紅腫的臉上，過了好半天才自責的開口。
“萃雅，對不起讓你受傷了，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說話時，鐵血看向萃雅的目光堅定不移，彷彿是在宣佈誓言一般。
聽得萃雅心不受控噗通亂跳，臉頰紅到脖子上。
聲音細小得像是一隻蚊子在叫，“我不礙事的。”
“你的臉都腫了，還說沒事。”光他看著都感覺到疼，鐵血心疼的摟住萃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