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路過了一對夫婦,二人牽著手打著兩把傘,正要走過林風的身邊。
林風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角,聲音因長時間沒有喝水沙啞著說:
“您二位可否……”
男人皺著眉頭一把打掉了林風的手沒好氣地說道:“走開啊!”
林風被打疼的手縮了一下,繼續說道:“您可否借我一把傘……”
男人似乎很在意女人的眼光,並沒有聽完林風的話,轉身將手摸向口袋。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你別煩我了!”說罷,抬手朝林風臉上甩去一把銅錢,林風來不及閃躲,四散的銅錢砸得他兩眼昏花。
雨水不斷地滴在滿地的銅錢上,地上的水灘倒映著林風微微泛紅的眼眶。
“害,沒事,這有什麼。”林風自言自語著,伸手去撿一個又一個的銅錢。
“別人拿錢砸你,這是好事啊,你一定不能放棄,哪有比活著……還重要的事情。”林風一邊哽咽,一邊將錢收入口袋,臉上的刺痛依然在發熱。
雙手已經被雨水完全打溼了,長時間的冰冷使得面板變得微微泛紫。林風伸手摸向遠處的最後一枚銅錢時,眼前的一隻皮靴一腳踩在了自己的手上,一瞬間的痛楚刺入腦海。
“不長眼啊你?抽流浪漢你怎麼不去死啊?”充滿怒意的聲音傳入耳中,右手猛烈地顫抖了幾下,卑微地撿起了最後一枚銅錢,兩行熱淚幾乎同時滑過冰冷的臉龐融入雨水中去。
林風起身走向門童,溼透的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顫抖地聲音從喉嚨處傳出:“請問見鴻一大師需要帶些什麼嗎?”
門童不忍去看林風,低著頭說道:“大師喜歡喝清河帝國的春茶,隨處都有賣。”
林風走向不遠處的當鋪,當掉了自己另一把心愛的摺扇,換來的幾個銀錢去就近的店鋪買了一包春茶,接著又用撿來的銅錢買了幾片面包,一路上吃著被雨水不斷打溼的麵包,回到了茶樓邊繼續坐下。
茶樓正門後,一位白髮老人遠遠地注視著他,蒼老的臉上露出一分讚許。老者身邊的一位青年躬身問道:“父親,您真不打算見他嗎?”
老者轉身走回茶樓中去,淡淡地說道:“見,一定要見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正午,陽光正暖。
林風的衣服基本上已經都幹了,此時的他精神恍惚,但還存有一絲力氣。正當林風要起身詢問時,面前走來了一位衣著素白的青年,躬身說道:
“家父鴻一,誠請林兄光臨茶樓。”
一手扶起林風,在青年的帶領下,林風走入茶樓。
“林兄一路艱辛,還請林兄就在寒舍沐浴更衣,稍後會有家臣為林兄送上菜餚。”
就像是應有的回報,林風在茶樓為他準備的浴缸裡全身放鬆的泡著,這水中似乎有著一股奇特的藥味,不僅洗去了全身的汙穢和疲憊,背後的傷口似乎也在加快的癒合著。
洗漱完的林風只覺得身上輕快無比,先前的疲憊和體內的寒冷一掃而光,換上青年為他準備的衣物,林風驚訝地發現竟是和那青年相同的素白色衣服,不同的是他身上有著墨色的圖案,看起來整個人沉穩了許多。
簡單地吃過飯菜後,林風在青年的帶領下進入茶樓二樓,青年伸手向面前的隔間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接著便離開了。
小心翼翼地進入隔間,隔間有一張茶案,茶案前端坐著一位老者。老者頭髮雪白,眉眼之中有著仙風道骨的神態。
老者見林風走入,淡淡地笑笑說:“ 林風,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