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宮大殿,秦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吃驚的看向白月,“說的不是你難道還有別人?”
“可是,你們為什麼不問問我呢?”白月不解,竹葉般的眉毛擰巴了起來。
山主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小姑年,頗有些當年秦虹的味道,意味深長的望向秦虹,不禁輕輕一嘆,“倒是有幾分你當年的勁頭,只是師妹你當年更有些不讓鬚眉的氣勢,她這脾氣倒是有幾分像你,師叔會喜歡她的。”
“山主說笑了,我們這代人哪裡能和她們相比。”秦虹自嘲的笑了笑,“當年我也只敢和你們幾位師兄師姐叫板,卻斷然不敢忤逆師長們的安排的。”
山主瞭然於心的笑了笑,起身撥開身前的魔晶珠簾,走到平臺的邊緣,衝著臺下的白月道,“白月,你抬起頭來,我問你,你是願意留在許願湖呢,還是想拜徐熙師叔為師?”
“徐熙師叔祖?”白月抬頭注視著山主,“我還沒有想好,不過我捨不得師父和許願湖的姐妹們。”
“看看,師妹你的弟子,還很會做人啊!”山主挪喻秦虹道。
“她不是會做人,她只是真的不捨罷了。”秦虹知道白月三年來在許願湖的感受,不說美到極致的風景,單就修行氛圍來說,整個仙居山絕不會有第二個似許願湖這般規則寬鬆的地方,更不論大家對於白月的悉心教導了。
“那麼你需要多久才能想好呢?”山主轉而再次問白月。
“我······”白月眉頭擰的更緊了,“我不知道,可是山主大人,我是知道師叔祖的威名的,也想跟隨她老人家修行,但我真的捨不得師父啊!”
“人總要學會取捨的。”山主似乎想起了什麼,語氣突然變得不那麼咄咄逼人了。
白月注視著瞬間少了些許威嚴的山主,鼓起勇氣問道,“師叔祖既然有意收我為徒,她老人家或許願意來我們許願湖呢?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山主和秦虹同時怔住了,數千年來,敢叫師父上門授業的弟子,這個無害的小姑娘也恐怕是第一人了。
秦虹更多的是關注著山主面部的變化,她也想看看,山裡到底會有多麼重視這個天賜雙靈根的小姑娘,山主到底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徐師叔是真的收徒還是隻是有將白月記入名下的打算。
“白月,你可以問問你師父,開山數千年,有誰敢提出這樣的要求?”山主揚起頭注視著遠處的虛空,繼而慨嘆道,“一個都沒有!”
“也許有一個。”秦虹道。
“師妹,你又想讓為兄說教你了?”山主道。
“不懼,這件事你就算怎麼教訓我,我也始終認為,當年的你的確是最好的你。”秦虹眼中再次泛起了迷離之意。
“也許吧!”山主點點頭,“但那是山裡最好的時代,現在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了。”
“其實師兄你當年·······”
“不要說了,那時正年輕,所以·······”山主自嘲的搖搖頭,“哎,可是人不輕狂枉少年·······”
“是啊········”
“你帶白月回去吧!”山主收斂了心神,和藹的說道,“此事關係到師叔和山裡的人很多,容我周旋一二再定。”
白月聞言吃驚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山主,不敢相信自己負氣的一句話竟然換來了山主的同意,雖然山主沒有明確的肯定,但冰雪聰明的白月還是能聽懂山主話裡的意思的。
白月的眉頭舒展了,圓睜雙眼,興奮的曲膝施禮,“多謝山主大人,山主萬歲!”
山主無奈的笑了笑,抬手示意她們回去,沒有再說什麼。
··········
修行數年,楚江開早就習慣了走路的同時調動體內的靈力在周身遊走,這種把行路和打坐結合的方法或許不夠便捷,但至少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不過現在楚江開已經做不到那種勉強算得上是享受的效果了。
丹田被毀,體內的靈力已是灰濛濛的一片,已經找不到調動它的法門了。
楚江開最為疑惑的也是這裡。
如果按照正常的過程,丹田損毀就是一個修行者修為的終結,而且大多伴隨著對肉體的不可逆的損傷。
但在楚江開的身上,這種狀況並沒有發生,至少肉體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損傷,這讓楚江開多少有些心存幻想,畢竟單純從典籍的記載裡也有過丹田損毀卻再次復原的先例。
也許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機緣,但楚江開也知道,那種逆天的小機率事件,並不是單單靠努力就能完成,那還需要運氣。
在追隨而來的其他學員的眼裡,通往競技臺的路,楚江開走的很規矩,甚至是有些刻板。但楚江開自己知道,雖說身體延續著機械的軌跡執行,自己的思想剛剛卻跑到了別的地方。
如果放在竹真人飛昇之前,溫如巖這樣的在學社看似逆天的角色,在楚江開這樣的山裡青衫弟子的眼中,也只是個尋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