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客氣,也不用拘謹,更不用急著回答,你現在也是大修士了,在凌雲門做大長老也僅僅是在一人之下,況且我凌雲門向來惟才是舉,憑你內府中的那片海,整個凌雲門也許都會是你的。”
“我說的不用,是不用想,我不會留在這凌雲門的。”
人影怔了怔,對楚江開的回答有些意外,無奈的搖搖頭,“你確定?”
楚江開點點頭。
那人影合攏了手中的摺扇,不解道,“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機會的。”
“你既然覺得我以後連這凌雲門宗主的位子都坐的了,那我為什麼不能更有野心一點呢?”楚江開道。
人影聞言面色凝重了,“我還是小瞧你了。”
說完這句感慨的話,人影也不再看他,逐漸淡去了。
矮樹林深處,一道劍光隨即揮出。
這劍光一半灰一半白,灰色的如天將黃昏,白色的如皎月當空,落幕前最後的輝煌中帶著清冷的意味,讓人不由得心中凌冽了起來。
楚江開的落空劍還在劍鞘中。
他的人也沒有露出丁點的鋒芒。
他在等,在等那道金光破體而出。
但這種等待讓他有點焦灼。
因為內府中的那道金光雖然蠢蠢欲動,但卻沒有一條供它馳騁的道路可用。
甬道中的那道劍光,當時應該是在那裡等待了很久,被消耗釣了太多的靈力。
而現在撲面而來的這一道,雖然同宗同源,但其實和甬道中的已經千差萬別。
那一道講究的是守。
這一道卻只專注於攻。
攻便不只是力度,有時候更重要的是速度。
這道半灰半白的劍光瞬息間已經到了楚江開的面前,而他內府中懸空的那道金光焦急地顫抖,卻還是沒有門路。
楚江開無奈只能抽出腰間的落空劍,不待藍芒盛起,便倉促的迎著灰白劍光擋了上去。
無聲無息。
楚江開的幻覺中真是聽到了金鐵交鳴。
但手感告訴他,這不對。
落空劍似乎沒有遇到絲毫的抵抗。
那道灰白的劍光被這隨意的一擋就劃成了兩段,但落空劍揮過的時候,就像一劍劃過了水流,揮的過,卻斬不斷。
的確,那道灰白劍光在落空劍劍刃的另一邊又拼接到了一起,沒有絲毫被斬過的跡象。
楚江開這次真的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切實的感覺到了害怕。
因為這一劍水流般抹過格擋的落空劍,已經到了他的腦門前。
冷汗中帶著龍涎的異香,楚江開突然覺得縱有千般手段也都奈何不了這神出鬼沒的一劍了。
他驚懼的眼前都出現了一片漆黑。
他聽到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但他知道那是幻覺,他的腦門斷然不會和這道劍光金鐵交鳴的。
但一陣燦爛的光華還是取代了他眼中的那片漆黑。
那道在內府中憋屈到極致的金光,此時正在他眼前。
灰白的劍光已經被擊飛,飄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