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潛入海底後,道君的心一直懸著。
雲天涯看看道君的臉色,小意說道,“師尊不便出面,弟子卻與那李有志沒有瓜葛,再說齊天宗的那位已經在島城待了好幾天了,我們若是還不動作,只怕,只怕······”
“只怕是,傾中州之力,也未見得能動他分毫吧?就算我親自去都未敢言勝,你們就算去了,又有何用?”
雲天涯面露慚色,咬牙道,“總要爭一爭吧?”
“當然要爭。”道君撫了撫長髯,“等那二人分出了結果,再動作也不遲。”
“師尊,據說大護法已經按住了齊雲山。”
“那是必然,禪子看似年少,心性卻已成熟,他即便不想摻和這事兒,也斷不會看著南齊坐大。”
“師尊說的是。”
“走吧!”
雲天涯疑惑,“去哪?”
“回龍灣!”
“師尊不是和那李有志有······”
“我和他約的是絕不跨過回龍灣,並沒有說不能去回龍灣啊!”
雲天涯怔了怔,笑了。
·······
南齊齊雲山。
明光頂那道裂隙摧毀了山巔的大殿和山腹中的地宮,眾人只得聚集到遠離那道裂隙的偏殿中。
齊天宗群龍無首,弟子中'三傑二秀'吵做了一團。
躺在榻上面無血色的任傑,此時早已不是輿論的中心,雖然大家還圍繞著他的臥榻激烈爭辯,但他說話的時候,別人已經不太在意了。
可偏殿裡再怎麼喧鬧,廣場那道裂隙邊打坐的和尚敲木魚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了這裡,還是如一聲聲嘲諷,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大護法已經打坐了好久。
在汐河河底破境後,他已經可以算作這片大陸頂尖的存在了,或許還不如那句詩中靠後的七千裡,但他知道,踏上了這道門檻,終究有一天,佛光會照徹自己。
禪子雖年少,但做事已經漸漸有了大家風範。
老禪子涅槃後,大魏逐漸式微,世人皆道新禪子年少,反倒對大魏放鬆了警惕,這也算好事。
現在,自己在這遠離是非中心的齊雲山,卻依舊扮演者不可或缺的角色,宣誓著大魏的存在。
禪子入局卻不在局中的這份手段,即便是老禪子在世,也會拍手稱快了。
不遠處的偏殿門開了,田傑狄傑帶著眾人過來。
“大護法,已經派人去了皇城,陛下其實也不想招惹那座塔,估計去往回龍灣的人馬很快就會撤回。”
“我佛慈悲!”
“大護法可以回去了。”
“不急,島城那邊已經起風了,風過後,難免一地狼藉,你們師尊在島城等著收拾殘局,我便在這裡借寶地幫他念一通往生經,超度一二。”
·······
回龍灣祈雨崖。
年輕人揹著古樸的長匣子一步一步艱難的登上了崖頂,坐在了那顆老杏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