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國,金陵城。
濮陽王府,王二跪在一間佛堂外,低著頭,臉上的汗水不停地倘著。
“廢物,死了這麼多人!去,殺了他。”房間裡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是。”王二跪著慢慢退出走廊,滿臉複雜的神情。
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姑娘推著一位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緩緩走過城門。
小姑娘揹著一個破舊的包袱,兩個人的身上看起來唯一值幾個錢的只有放在輪椅邊上的一把舊朴刀。
只是刀柄上粘著乾涸的血跡,好像已經滲進刀柄很深,深到再也擦不乾淨了。
“主人,我們回來了呢。”小姑娘輕聲在年輕人的耳邊說道。
“嗯,我們回來了。”年輕人像是在對小姑娘說,又像是在對其他的什麼人說,清冷的聲音像來自另一個世界。
已近黃昏,殘陽如血。
安寧推著輪椅走在街上,這條街又寬又平坦,比他們一路上走過的官道要平坦的多。
安寧停下腳步,輪椅也不再轉動。
她沒有說話,安靜地看著擋在前面的那個人。
她沒見過,不過她知道這是什麼人。
這一路上她砍了很多這樣的人。
每一個看起來都很厲害,只是每一個死的都一樣快……
王二神情複雜,捏緊了手裡的劍。
他曾用這把劍捅死過很多人,都不曾有過絲毫猶豫。
但是今天,他手不停地發抖,抖到連劍都拔不出了。
王二看著輪椅上的人說道:“你不該回來。”
年輕人低著頭沒有理他。
看著地上的青磚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這條街是我父親修的。”
說完臉上透著一股得意,眉毛也挑了下,顯得神采飛揚。
王二眼神裡閃過一絲愧疚,又重複了一遍:“你不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