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茜對李巖說道：“師父，我想對你說，實際上就算是你想走，恐怕你都走不了。蓋隊長不是給你說過嗎？你不能離開蜀都。”
李巖嘆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我去救人，他們應該會同意的，而且我去救的還是警察，還是要誤會我的人。”
林茜茜道：“恐怕這還就是問題。”
李巖笑道：“實在最後逼不得已，他們也攔不住我。”
林茜茜搖頭道：“師父，真的到那個時候，你還是要剋制的，實在不行總還是要找個說得起話的人，給你說幾句。”
李巖長嘆口氣，隨後對林茜茜問道：“工業用地這一塊現在情況如何？”
林茜茜道：“周娜太厲害，做事非常有效率，而且條理性很強，師父，你是得到了一個最得力的干將。”
李巖嘆道：“我這次到越南去，我雖然只是和米國公司談個合同，但是我卻看到了很多好東西，看來我是要多出去走走，米國的各種工程機械，就連他們搭建的臨時平板房裡面的設施都有很多非常值得借鑑的，米國領先我們最少都在五十年以上。”
林茜茜笑道：“師父，你這出去一趟，就有這麼多發現和收穫，我以前幾乎天天在外面，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同的。”
李巖笑道：“那是我們的注意點不一樣。比如說，米國人做事情，總是一個工具對應一件事情的解決，切肉片的，切面包的，切黃油的，切冰塊的，切長麵包的，切小麵包的，切水果的等等。而我們卻是一把菜刀走天下。”
林茜茜笑道：“這不是很好嗎？現在講究極簡主義。”
李巖道：“從工業的角度來看，就不一樣的，你看，專一的工具，在大批次上，就意味著標準化，快速化，可掌握化，簡潔化，更穩定等等，而一把菜刀走天下，如果想要大數量都保證標準化、快速化、簡潔化等等，你
必須要達到一個專業廚師的切菜水平，你要練很久，而且還要講究一下天賦。這就是區別。”
林茜茜點頭道：“師父，好像是這麼回事。”
李巖道：“工業化，不同於藝術化。講究的是標準化，批次化和高效率。”
李巖看著窗外，然後對林茜茜道：“等杜曉軍的事情落實清楚後，讓杜鵑抓緊招聘些人進來，尤其是注重技術操作工人的招聘，還有你給歐陽找個可靠的助手，一個不行就給配兩個。”
林茜茜笑道：“師父，你也是的操心這麼細，歐陽樹那裡早就給安排了。師父這次印尼的裝置工期太短了，中間可不能耽擱的。”
李巖笑道：“我已經全盤考慮過，問題不大的。我已經把每一項的細節都已經交給老樊了。他跟我這麼多年了，知道我的性格作風。不瞞你說，以前我都是這麼幹的，要不然我拿什麼和別人競爭。吳緲她這方面都已經被我培養出來的。”
林茜茜笑道：“怪不得我看到渺渺也不是恨著急的樣子。”
李巖笑著嘆道：“當時也是辛苦她了，跟著我深一腳淺一腳的，沒少被別人甩臉色。當時都是幾個場地，甚至是十幾個場地，連軸轉，比現在繁雜得多。我記得有一次我接到一筆一百二十個換熱器的單子，我當時還沒有場地，於是元旦和春節期間，附近幾乎所有的加工點都有我的部件在加工。”
吳緲從後面走過來接嘴道：“我們也是吃了很多虧，我和哥兩個幾乎每天都要到每一個加工點去一趟，不但要追進度，還要調配工作量、檢查質量等等，這些也就算了，最頭痛的是，那時候經常停電，而且是分片停電，一停就是一兩天。”
林茜茜搖著頭問道：“後來呢？”
吳緲道：“後來啊，跌跌撞撞地按時完成、交貨。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們可以做完，我那時第一次跟著哥跑，很累，但是很開心。我啥也不懂就是瞎跑，反正就跟在哥後面，他看我太累，就騎個破腳踏車，帶著我跑。”
林茜茜問道：“為什麼不開車？”
吳緲有些苦笑道：“開車？那時候哪有車？就是加工那些裝置都是打得時間差，所有的進度後來才知道，哥把時間節奏卡得很緊。只要其中出點問題，卡住了，那就會被卡死，整個合同都有可能出問題。一百二十臺這麼大的裝置，分批交貨。其中還有很短的賒賬時間，而我哥就像人質一樣，被他們盯著，哈哈哈。”
吳緲笑得眼睛裡面都已經有了淚花。
林茜茜摟著吳緲道：“我很羨慕你，我也想要有這種經歷。”
吳緲卻搖頭道：“我不想，太累。我哥在所有的裝置都交貨後，差點住院。”
“師父？這麼好的身體？”林茜茜問道。
吳緲道：“再好的身體也抵不住這麼折騰，不但是身體上的累，還有精神上，又要應付各種各樣的人。別提了，我在哥背後都看的真真的。要不是我哥不讓我報復他們，我現在恨不得一個個把他們都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