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預想到,在柏崇和康小琪的婚禮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故。牧師驚恐地躲在角落,高聲吶喊著:“天吶,天吶,這是一場被詛咒了的婚禮!”
康小琪先是驚恐不已,反應過來後,便要召集手下對那女孩問罪。好在警察及時趕到,才沒有釀成更大的慘劇。康小琪拉著柏崇,一再要求他不要走,可人命關天,柏崇怎能不顧左瑩的死活?
莊明也被送到了醫院,沒過多久就去世了,臨終前,他叫了警察來之面前,交代了自己之前所有的罪行。最後他拉著夢玲,顫巍巍地說道:“你……你的父親,是個殺人犯,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乾乾媽,是我要派人殺的她,所以你的腿……錯全在我,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獲得原諒了。”
病床前的夢玲內心五味雜陳,曾幾何時,她也幻想過看到真相時候的樣子,她會得到一個疼她愛她的父親,一個在她生命中前20年缺席,但往後餘生,都會陪她走完的父親。可真相卻是如此地赤裸和傷人,她的親生父親,竟然會是個殺人犯,而且還讓自己失去了一條腿,她得到了,也失去了,有過希望,也跌入了深不見底的寒谷。
行兇的女孩在警察局,對自己的罪行,自然也是供認不諱。
她的名字叫周苓鳶,而據她所說,她的父親8年前被殺害,死因成謎,一問她的父親叫什麼名字,才得知她父親的名字叫周勝強,沒錯,就是那個受僱於莊明,為他殺人的那個殺手。那時候的周苓鳶只有9歲,也只是見過父親與莊明私下裡見面,伴隨著時間漸漸流失,有一天,她終於得知殺害父親的那個兇手就是莊明,便不顧一切地想要復仇!
誰也想象不到,一場婚禮上的刺殺案,竟牽扯出了8年前的一樁懸案,只是當初的作案兇手,都已經魂斷藍橋,只能到閻王爺那邊去接受審判去了。而周苓鳶的案子又該怎麼去處理呢?畢竟她犯的也是殺人罪,莊明本來就是殺人犯,死不足惜,可左瑩是無辜的啊。
周苓鳶到底該怎麼判,左瑩的態度十分關鍵。但如果左瑩不幸去世,那周苓鳶往後的命運,自然就會慘得很多。萬幸的是,左瑩搶救回來了。
醫院是一個藏著各種各樣故事的地方,當然,多數的故事都是憂傷的。
柏崇和張謙躲在樓道旁的抽菸室,抽著一支又一支的煙。
“你真的愛她嗎?”張謙突然發問。
“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柏崇有些發懵,反駁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
“左瑩。”
柏崇沉默了,這下張謙總算看出來,苦笑了一聲。
“那你就應該退掉這門婚事!”
“你也看到了,現在這種情況,你要我怎麼做?”
“聽著,你和小琪,你們的婚禮並沒有完成,說明什麼?這是天意,是上天不同意這門婚事,不同意你違背真心去和一個你根本不愛的人去結婚!”
柏崇心亂如麻,張謙說得對,內心深處來說,柏崇並沒有那麼愛小琪,選擇跟她結婚,更像是某些特定條件下的某種任務。
“張謙,我……我現在很亂,你讓我冷靜一下。”
“你就算冷靜得再久,也還是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你不愛小琪,娶了她便是對她最大的不負責,你愛左瑩,拋棄她也是對她最大的不負責,這樣的環境你還需要選擇嗎?”
不多時,醫生跑出來說道:“誰是左瑩家屬,誰是左瑩家屬?”
兩人幾乎同時竄出來,醫生便說道:“左瑩醒了,她叫一個叫張謙的人進去。”
柏崇瞥了瞥張謙,突然感覺內心有點酸,張謙也與他對視了一眼,隨後走進了病房。
柏崇不知道左瑩到底跟張謙說了什麼,但好在這種疑慮遠遠小於左瑩活下來的喜悅,便還是笑中帶淚地轉身離去了。
兩個星期後,左瑩出院了,而不多久後,左瑩和張謙,也默默地領了結婚證。
一切的塵埃好似都落定了。
張謙告訴了柏崇和小琪,他們將要去旅遊結婚。
小琪對這種結婚法羨慕不已,要求柏崇也給她一場這樣的婚禮,柏崇無感,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柏崇你給句話嘛!”小琪拉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柏崇一邊抽著一支菸,一邊冷靜剋制地把頭轉向小琪,他本想說出“離婚吧”三個字。可思考了片刻,還是改口說道:“好!”
“柏崇,我開始不喜歡你了!”
“為什麼?”
“自從結婚後,你就染上了抽菸的臭毛病,這樣一點也不好。”
柏崇剛剛吐了一口煙霧,淡淡地說道:“其實以前我也經常抽菸,只是被你看到的機率比較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