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涵涵身上，我們的確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和財力，不過還好，這些錢對沈家而言不算什麼。”沈母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將這話接下了。
“像有些資本的家庭總愛這麼做，省心的像書默這樣，那是最好，實在不行拿錢依舊能砸出個高學歷，總要有些撐場面的東西拿出來展示給大家嘛。
你看這就是你與沈家之間的差距，你不努力那就永遠生活在最底層，所以你要拼了命的往上爬。但沈家這樣的家庭就不用了，你們窮盡一聲想要追求的，在出生那一刻，就擁有了。”
“阿姨我想您對我也有點誤會。”蕭子語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輕輕的敲著桌面，漫不經心的模樣，“我還真沒努力往上爬，從小到大上課光顧著睡覺了，放了學就捉魚摸蝦的給自己找樂子，也就高考那會認真看了兩眼題。
我這個人吧不喜歡太高調，想著自古只知狀元名，誰管榜眼是誰，我也怕電視臺報紙什麼的採訪，才看了下題算算分數，少做了三個大題成功的考了七百零幾分，以一分之差當了榜眼。
還有認識沈書默也一樣，你說q大那麼大，偏偏我們倆迎面撞，撞也就撞了唄，轉天他就跑我跟前讓我和他在一起，有時候吧小人物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想往上爬，這硬是被往上拽，我也很無奈是不是。”
“他鐘情於你是他的事，與沈家並無什麼關係。”對於蕭子語的話，沈母已經是保持著微笑，和沈書涵的笑容如出一轍。
蕭子語覺得她們這名媛笑是有公式的，要精準到角度，“你可以是沈書默的妻子，但你永遠不會是沈家的兒媳婦，天域的總經理夫人。”
蕭子語微微挑眉，“這是威脅？若是他執意要和我在一起，就將他逐出家門？”
“那你就想多了，我永遠不會因為一個外人，和兒子鬧不和，更不會威脅他，這樣只會把他推遠，你也知道書默也是個有自己性格的孩子，對我和他爸爸的話不會那麼順從的。”沈母倒是難得耐心解釋了一下。
“這麼說吧，就算你和他就這麼過下去，那也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我不會說什麼，要公開也好，要孩子也罷，你都可以自己做主。
不過只要沈家對外不承認也不否認，你的身份就永遠名不正言不順，就算以後要辦婚禮沈家也不會有任何人去，到時候沒有人敢議論沈家的少東，被議論自始至終只會是你一人罷了……
對了包括你的孩子，沈家也一樣不會承認的，以後應該會因為你這個母親一出生就活在負面新聞中吧。挺可惜的，書默和你的孩子，會被教養的很好吧，應該很聰明，長相也不會差，只可惜生錯了家庭，從小就要揹負本該不用揹負的壓力。
但你應該很會調節這種事吧，畢竟你從小就沒有父母，出道之後又一直被罵，到時候你可以教教你的孩子，該怎麼做。不過……你那麼驕傲的性格，確定要這麼過一輩子嘛？”
“哦，原來不是威脅沈書默，而是給我施壓呀。”蕭子語嘆了口氣，“像我這麼容易炸的性格，聽到這話一定氣瘋了，就算因為你是沈書默的媽媽，出於禮貌不能跟您發火，畢竟您也沒有說錯什麼，若是我跟您吵倒是印證您的想法，顯得我沒教養。
可這氣總要出的呀，怎麼辦呢，回去和沈書默鬧唄，您是這樣想的對嘛？”
沈母此刻倒是稍顯沉默，不得不說她的確是這麼想的，不過蕭子語的確是個聰明人，倒是猜到了。
“說呢我是肯定會和沈書默說的，別指望我會白白受著這些氣，我從來不會委屈了自己，不過吵呢是絕對不可能吵的。阿姨您對我脾氣的瞭解太片面了，雖然易燃易爆炸，但不等於潑婦，無理取鬧恃寵而驕是不可能的，我向來都是以理服人的。”
“不虧是書默選中的人。”沈母倒也算是變相的稱讚了蕭子語，“只可惜沈家的兒媳婦，最不需要的就是太聰明，或者是把聰明擺在臉上。”
“要裝傻才對？什麼時候聰明也是錯了？”蕭子語知道沈母其實也是很優秀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無論是陪沈父應酬，還是獨自出席上流宴會，都是大方得體，與各色的人都相處的遊刃有餘
但嫁到沈家之後從不干涉天域的經營，只管相夫教子，操持沈家老宅的一切，“阿姨，現在的女性更強調獨立自主，不依靠男人，畢竟大清都亡了這麼多年是不是。”
“說的倒挺好聽的，可你進娛樂圈用的不還是書默給你的資源，出了事不還是他替你擺平，這就是你所說的獨立自主，不依靠男人？”
“第一，資源的確是公司的，不過品牌的邀請都是點名給我的，我的外貌形象在娛樂圈出名太容易了，還給天域帶來更多的收益，這是互利。
第二，出了事我自己一樣能擺平，我的能力和口才您是瞭解的，之所以他要在我前面阻止事情的發展，更多的是替公司減少損失，而不是幫我。現在誰對誰錯並不重要，公眾人物就是負責低頭認錯的，我不認他只能先讓新聞消失了。”
“你倒是很清楚。”沈母不得不說，蕭子語看事情看得很透徹，不過現在並不需要這麼直白的聰明人，有些事情大家都懂，但不拆穿，這才是規則。
“其實和你聊天還挺愉快的，如果你不是書默的妻子，我應該會很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這樣的交流比較輕鬆愉快，你不會像你演的電視劇裡那些女主角那樣跟我說什麼人是平等的，這個社會講究公平這樣無聊的話，不然我一定會嘲笑你太天真。”
“沒想到阿姨還會看我演的戲。”蕭子語搖了搖頭，“說那些臺詞的時候我也覺得挺天真的，要真的平等，那怎麼什麼都有vip呢，這不就是把不同消費層次的人劃分開最好的辦法嘛。”
“你這解釋倒是通俗易懂。”沈母看了眼時間，“宴會應該也結束了，我也就不囉嗦了，想必你今天準備跟我打招呼，是想和我緩解一下關係，或者是瞭解一下我對你不滿意的地方，好做一些改變。
我剛才應該也說的清楚了，你的樣貌能力我都滿意，但書默的妻子個人方面大可以不用那麼優秀，家世才是沈家最看重的點，倒也不是非要大富大貴，只要教養沒有問題的普通家庭都好，但絕不能像你這樣，不知道父母是誰的孤兒。”
沈母說完就起身往外走，路過蕭子語時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些便是我作為書默的媽媽能告訴你沈家對你的態度，至於未來怎麼走是你自己的事情，想清楚吧。”
“總說不兜圈子，可說了這麼多，好像把選擇權交到我手上一樣，實際不就是以退為進，把利害關係擺到檯面上來，認為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會選擇離婚嘛。”蕭子語依舊坐在位子上，玩著精緻的瓷器，這種對話真是讓人倒胃口啊。
沈母對此倒也沒有否認，“以我的角度看，自然是希望你離開書默的，可你若真的不離婚，我自然也沒有什麼辦法。”
“希望您是真的沒辦法，而不是背後搞些小動作，你看沈書涵不就栽在了她的小動作上嘛。”蕭子語要真信了沈母這話，那就是傻了，沒辦法？沈母可不是表面上這種只會聊奢侈品，打麻將的豪門貴婦，怎麼可能沒辦法。
“放心作為她的媽媽，我自然比她處理事情得當。”沈母這說的倒是話裡有話，似乎是預設了如果蕭子語真的選擇留在沈書默身邊，她便會做些什麼。
“還有一點我很感興趣，阿姨，明明你剛才還在說討厭說什麼人是平等的天真女生，但電視劇裡說這樣臺詞的女生，好像就滿足你挑兒媳婦的要求啊，這兩段話似乎有些前後矛盾。
所以若沈書默找的當真是個教養沒問題個人能力一般的普通家庭女孩，你真可以接受嗎？還是說這不過是為了凸顯你不認可我的主要原因在我，而且還是我完全無法改變的因素，你也是無奈？”
沈母嘆了口氣，“其實有時候太過聰明真的是一種錯，欣然接受我的說法就好，何必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呢，這不是給你自己難堪嘛。好了，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免得書默擔心。”
聽著門關上，蕭子語輕笑著搖搖頭，最終深吸了口氣，沒在這個包廂裡流露太多的情緒，誰知道這裡有沒有監控，自己脆弱的一面絕不能流露給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看。
宴會的確已經結束了，只剩下一些服務員在打掃衛生，文文進不來在門口等的著急，遠遠見蕭子語出來才鬆了口氣，“姐，怎麼打你電話也沒接，我都擔心死了，生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