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寧說著橫一橫心,看向杏兒道:“將你家小姐的手抬起來!”
杏兒一頭霧水,問道:“娘娘,為何您要用這刀,戰小爺這刀看起來實在是駭人,娘娘將它交給奴婢吧!”
少女說著又低下頭來,又向著沈青寧十分恭敬地伸出雙手來。
“這刀卻是鋒利,若是殺人便能一刀致命吧!”沈青寧說著輕輕地將刀尖從自己手背滑過,看著那鮮血漸漸冒出,她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
“果然是一把殺人的好刀!”沈青寧說著看向杏兒又道:“杏兒,還在等什麼,幫我將你家小姐的手抬起來!”
杏兒見著她的言行越是荒誕不經,便越是焦慮,只一臉驚惶地磕頭說道:“小姐還活著呢,您這是要做什麼呢?請娘娘不要做傻事,小姐或許還能夠醒過來,萬萬不可衝動啊!”
少女說著愈發激動了起來,只覺得自家小姐的性命將要受到了威脅,她此時卻是已經想好了,若是扛不住沈青寧,她便看準了時機直接撲倒女人身上去將那刀擋住。
沈青寧看著她微微一笑道:“茵兒有你這樣一個忠心的丫鬟,亦是她的福氣!”
少女趕緊搖了搖頭,說道:“奴婢哪兒來的服氣。這一切都要依靠著小姐,所以才時時刻刻地待在小姐身邊,也是都盼著小姐越來越好的,奴婢相信娘娘亦是在盼著小姐好的,所以娘娘可千萬不能衝動!”
“何處來的衝動?”沈青寧清淡一笑,看著手裡那腰刀的刀尖,道:“此刻我便是最清醒的,沒有哪一刻我比現在還要清醒了,糊塗了這麼多年,能夠清醒這一時亦是幸運的!”
“姨母,您這是何意?您趕緊將這倒給我,茵兒的傷我會想辦法,等出了這大漠,我便去請最好的大夫來,一定能夠治好他!”簫戰亦是大惑,只覺得沈青寧似乎是受到了打擊,精神有些錯亂了,他不敢激怒女人,只能好言安慰著。
沈青寧下意識地緊了一緊手中的寶玉,唇角浸上一縷晦澀的笑意,“你們且放心,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會害我的女兒,只不過需要取幾滴茵兒的血,此玉若要顯靈,還需這人血作引!”
簫戰聽的玄乎,只感覺這沈青寧是糊塗了,才會用什麼民間傳聞中的旁門左道,他見其一臉莊重嚴肅的模樣,便知是不能勸的,便決計在一旁守著,不要出什麼亂子便是好的。
這樣想著,他又急中生智,道:“姨母,這血讓我來取吧,這腰刀過於鋒利,我怕會傷著你們!”
簫戰說著試探性地伸出手去,緩緩地將那刀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待收回那腰刀他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差點兒做錯了事,釀成大禍。
“姨母,您彆著急,這些事便讓侄兒來做,我最瞭解這腰刀來,我會掌握好分寸的,只取茵兒幾滴血,你只管放心!”
沈青寧點了點頭,“也好,你是它的主人,自然最瞭解它!”
杏兒見勢便輕輕地握住蘇流茵的手腕,有些恍地說道:“戰小爺,您可要輕一些,小姐平日裡最怕疼了?”
簫戰點了點頭,那寒氣森森的腰刀只輕輕一揚,蘇流茵的手心便沁出了血珠來。
沈青寧趕緊用那寶玉去接蘇流茵流下的血液,滴滴鮮血滴落於那寶玉之上,如同生命的行跡一般,可歌可泣。
頃刻之間,那玉便閃現出一陣耀眼的光芒來,刺的眾人睜不開眼睛來。
那光芒只漸漸的越擴越大,直衝上雲霄去了,如同夏日驕陽炙烤大地一般。
眾人皆是不由自主的揚起頭來,盯著這樣奇異的光芒。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有這一道奇光?”
“難道是老天開眼,打算來渡濟人的……”
“瞎說什麼……”
“你們看,好像是從可汗那邊發出來的……”
“我們也趕緊過去瞧瞧去,發生了何事!”
……
上千人皆是被那光芒所吸引,他們只覺得這光芒所經之處皆是十分溫暖的,如同這夏日裡的晨光一般,暖洋洋的十分舒適美好。
段楚翊聽的外面一陣鬧哄哄,只抱著木兮從營帳裡探出身來,被那光芒一晃睜不開眼睛來,又趕緊將孩子往自己懷裡一藏。
他鑽進營帳中,將木兮交給一旁的江氏,又看了一眼正十分生疏地哄著青楓的成玉,對他們交代道:“我去瞧瞧,外面是怎麼了,你們照看好孩子!”
江氏點了點頭,回道:“王爺反應吧,我們會好好的照看孩子的!”
正說著段楚翊便跨出了營帳,他抬手擋住眼前強烈的光芒,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睛才漸漸地適應了這樣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