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昱……”崔菀柔看著款款而來的翩翩公子,先有一陣愣神,然後又一臉輕視地笑道:
“今兒這親王世子府還真是熱鬧啊!不知道又是什麼風把我們的戴公子刮來了!”
戴昱微微仰起頭來,揮過摺扇道:“崔姑娘……這府裡的主人都還沒有過問我呢!你這樣熱情地招待我,這主人家同意嗎?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這崔菀柔再也沉不住氣了,彷彿自己有著天生的進攻和防禦優勢般,看著自己身後黑壓壓的一片,她在心裡暗暗想道:自己今兒帶著的人皆是功力不俗之輩,多處於東廠錦衣衛,自然能夠在瞬間掌握這生殺大權。
眼下這段楚翊已是身受重傷,她確實是想早點兒去看看他,只不過饒是如此,她更希望的是自己能夠永遠留在他身邊,而且也只能是她一人留在他身邊,此番她一定會掌握住著這主動權——只要這女人永遠不能出現在他的身邊。他一定會重視起自己來!
“崔菀柔,你帶著這麼多人來這世子府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難道是趁著世子爺受傷便前來撒潑嗎?”不待崔菀柔來表達自己的萬千豪言壯語,蘇流茵便一臉鄙夷地看向她,本是一夜未眠的女子雙目變得愈發赤紅,猶如被激怒的困獸,不由得憤懣地對著她喊道!
“成玉,府裡的侍衛就這幾人嗎?咱們得小心行事,這女人跋扈慣了,現在看著她更是感覺她腦子有病,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咱們要將她當做一隻靈活好動的臭蟲,若是能夠不費吹飛之力趕走了她便是最好!”蘇流茵側過身子對成玉說道。
身龐的幾個丫鬟小廝平日裡都是見慣了些崔菀柔的囂張跋扈的模樣的,更是不拿府裡的下人當人看,動則責罰打罵,府裡上上下下皆是對她有一些怨氣的,奈何世子爺也看不清她真實的模樣來,這樣喜怒無常,當面一套兒背面一套兒的人確實是不易琢磨!如今聽了蘇流茵這樣描述她,都也不由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倒是像在為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只是這時的崔菀柔聽了蘇流茵的話語,又見著府裡的下人那諷刺的嘲笑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早早已經擺出一副非要爭個你死我活的模樣的崔菀柔,卻腳一跺,大聲疾呼道:“蘇流茵……本姑娘可是給足了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本姑娘是來幹嘛的嗎?”
不等蘇流茵反駁,那女子便一臉陰險地喚了一聲:“追風……”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一黑衣男子竟憑空迅速地竄到了崔菀柔面前,轉瞬之間,速度如此之快,倒好像他腳底下是裝著那如風如水般的神奇之物,可以在一瞬間便化身於這飄忽的鬼影一般,縱然是在白晝,卻也是令人唏
噓不已!
那黑衣男子微微彎著腰呈上一個腰來,女子從她手裡接過這腰牌來,又向他說了什麼話語來,那男子弓身彈影便如駕雲馭霧般徑直升入高空,站立於屋脊之上,又將那腰牌反手於陽光底下一照投射與地面三個大字來“魏千歲”,那男子游走之際可謂身如入魔:“不容荊棘不成蘭,外道天魔冷眼看”,自然是功法深厚!
“……”眾人見之卻是神色一變,這“魏千歲”的名號在這應天城裡也算是婦孺皆知了,東廠、錦衣衛這些聽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名,現在更是出現在這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確實是有幾分膽戰心驚的感覺!
聽聞只要有錦衣衛出現在何處便是一場滅門慘案,這錦衣衛的練的招式功法更是招招狠毒,皆是專門殺人的技能:風捲殘雲腿,御風形影青魔手,黑骨修羅指可點血截脈,必配御賜韌性強於倭刀千百倍的繡春刀,雙手持刀可斷馬頭,刀法剛勁兇狠、血腥霸道,追求一刀致命。
張管家也是半截入土了的地道京城人,自然知道這崔菀柔是倚靠著魏忠賢,只是這樣大張旗鼓來這世子府倒出乎眾人意料,這世子爺目前的情況還不好言語,這崔菀柔的性格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地知道,囂張跋扈不理人情,說要打雷必定會下雨,若是沒人能夠掌控大局只怕這府裡上上下下都得跟著一起遭秧,不由得暗暗揣測起她的來意來!
張管家老臉一陣抽搐,倒是像一尊毫無生氣的木偶,看著大家一臉無助的模樣,又回頭看著那神情一臉淡定的蘇流茵,拱手作禮道:“世子妃……這崔姑娘此次倒是有備而來,您也知道她的脾性,您倒是說說這怎麼辦?”
“是啊……小姐,您可要拿定了主意,奴才看這崔姑娘真是來者不善,這世子爺也還沒有醒可怎麼辦?”張官家身旁那又驚又怒的小廝方才瞧見著那鬼魅一般的人物,自知對方陣勢強硬,便也早已是嚇破了膽,便弓著身子又看著蘇流茵一臉驚慌地說道。
五福沒好氣地走到拿小廝面前說道:“你這傻鳥,吃著用著這府裡的,倒是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來了,平日裡是苛待你了還是這府裡的好東西都吃的膩歪了!如今倒是開始算計主子來了!平日裡是白白地疼你了!”
青姨凝神看著蘇流茵一臉虛弱的模樣,自知她是在強撐著,便輕輕握過自家小姐冰涼的纖纖玉手,眉眼輾轉之間便已知蘇流茵的想法。
“守住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