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本來不是一個容易傷感的人,怎麼讓你說得我變得有點感性了!走吧。”
車子發動了,李茂功臉上帶著習慣的微笑,沒有回頭……
法庭旁邊的小房間裡,蘇詩雅坐在椅子上感覺心有點慌。
她這是做假證,說不心慌是假的。
但是她是為了正義,為了一個無辜被冤枉的人做假證,所以她的心慌裡面還帶著一點理直氣壯的味道。
沈楠是無辜的,是被人陷害的。她現在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她不能出賣自己的哥哥,但是她可以幫著沈楠脫罪。
沈雲則在法庭外正在打電話: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好了——”
沈雲停了一下,“您看看能不能再爭取一下——我知道所有證據——可是之前不是說好了的——不是不是,我沒有怪您的意思——我是說——好吧,還是謝謝您了。”
他放下電話,皺紋爬上了他的額頭,沈雲彷彿突然之間老了幾歲一樣。
洪言擔心沈楠,他這個做爹的怎麼會不擔心?
不過就是兩個人努力的方向不一樣。
洪言的方式很簡單——跑就對了。
但是他的想法和沈楠一樣,又有一些不一樣,他覺得他這張老臉還是能夠值點面子的,本來他已經活動好了,判個緩刑,先把眼前應付過去,然後再想辦法。
沒想到臨了對方又變卦了,他已經猜到誰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左右他都不能左右的事情——蘇鐵林。
沈雲雙手緊握,如果沈楠真的進去了,他就算是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把兒子救出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楠身陷險境而自己什麼都不做。
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他不怕,他從來都沒有怕過。
如果說他以前有顧慮,那是顧慮著自己妻兒的安全,如今妻兒的安全都被人放在砧板上眼看著就要手起刀落斬下去了,他不能夠坐以待斃,絕不!
沈雲咬緊了牙關走進了法庭,他還需要照顧洪言,洪言如果聽到了宣判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他走進法庭,看到洪言坐得直直地看著沈楠的背影,沈慕蓉坐在洪言的身邊,和洪言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法官拿起手中的法槌正要舉起來,胡律師突然舉手,“法官大人,我還有一位證人需要傳喚。”
助手趕緊遞給書記員一份材料,書記員翻看了一下,臉色稍微變了變,他把材料遞給法官。
法官看了一眼材料:“怎麼現在才提出來?”
“這個,鑑於證人和我當事人的關係,難免——”
法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胡律師,你也不是第一天做律師了,以後這種低階錯誤不要再犯了。”
胡律師平時高冷不苟言笑,在法官面前就跟個孫子一樣,連忙微笑著點頭,“是是是,我以後注意。”
側門開啟,蘇詩雅走了出來,她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聽席上的蘇家人,馬上就把目光移開。
她走到證人席前面,手按著《聖經》發誓,然後坐了下來。
胡律師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問蘇詩雅,“蘇詩雅,你能簡單陳述一下你和我當事人沈楠的關係嗎?”
“就跟網上說的一樣嘛。”
“蘇詩雅小姐,我需要你簡單陳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