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陣子，蘇鐵林背對著蘇秦開口了：“你去看過她沒有？”
“沒有。”
從玻璃的反射中，蘇秦可以看到蘇鐵林鐵青著臉，眼睛中流露出來一種殺氣。
“為什麼不去看她。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爸，現在軟體那麼先進，什麼做不出來？我聽說都有軟體能夠模擬出人聲了。”
“你少給我找理由，回答我，她說的是不是真的？”蘇鐵林轉過身看著蘇秦。
那雙眼睛彷彿發出了可以透視蘇秦內心的光芒。
“果然是你做的。蘇秦啊蘇秦，你怎麼這麼糊塗？”
“我——”
“別在你老子面前否認你已經做過的事情，我是你爹！我太瞭解你了，你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任性，沒有全域性觀，那葉瓊伊就算有千萬個不好，你就算心裡有千萬個不樂意，那好歹是一條人命啊！”
“爸——這有什麼不同，你不是把她爹弄死了嗎？”
“你給我閉嘴，你和我怎麼一樣？你是親手殺死了葉瓊伊，我不過就是間接害死了肖文仁，我們之間有天壤之別。青出於藍勝於藍啊，你爹都不敢親自做的事情到你這裡就敢了是不是？”
蘇鐵林說話慢條斯理，聲音不高不低，但是蘇秦知道他是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
蘇秦沒有再說話，他知道多說無益。
“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把生意做得這麼大，你以為我靠的僅僅是害死葉瓊伊她爹嗎？你太天真了。”
蘇鐵林轉過身重新面對著窗外，“而且我當時另外有苦衷，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已經不想再提了。但是我告訴你蘇秦，害死肖文仁是我一輩子的痛，如果可以有第二次機會，我想我不會那麼做。”
蘇秦在內心問自己，如果有第二次機會，他會不會把葉瓊伊扔到海里？他相信自己不會的，這樣他現在可能已經有第二個孩子了。
葉瓊伊性格溫柔，和她在一起應該好過跟侯芊芊一起吧？
“有的時候我其實不相信那些個什麼因果論呀宿命論什麼的。但是不得不說自從葉瓊伊死了以後，咱們家的破事兒是越來越多，而且——”
蘇鐵林轉過身來看著蘇秦，“而且每一件還都是發生在你的身上。讓我不得不信啊！”
“媽不是請來了一塊鎮石嗎？”
“哼，你和沈慕蓉揭幕布的那一天發生了什麼你忘了？電閃雷鳴，我看那道驚雷大概就是想要劈死你，不過劈到了沈慕蓉身上而已。”
“不會吧，沈慕蓉可能是被嚇暈了而已。”
“你說的這句話你自己能信嗎？沈慕蓉的膽子大得很。剛剛劉秘過來跟我說了你出門接電話的時候沈慕蓉在會議室裡如何’大殺四方’，她不是那種看到打雷閃電就會嚇暈的人。”
“爸，我問過劉院長了，這段時間就只有沈慕蓉和葉莉去青山看過侯芊芊，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沈慕蓉乾的？”
“沈慕蓉這麼做為了什麼，她現在跟你沒名沒份的，如果你出事兒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我也覺得不會是她做的，所以極有可能是葉莉為了救侯芊芊而搞出來的事情。”
“你也不要那麼早下結論。我問你，葉莉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她想要要挾我，讓我同意把侯芊芊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