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慕蓉吵起來了。”
“哦，我還以為你跟員工吵起來了呢。”
“怎麼會，我怎麼會跟員工吵架。”
“我就覺得你不會，所以覺得很奇怪。你有空來我辦公室試試別人給我的茶葉？”
“好，我馬上就去。”
蘇秦深吸一口氣，一路上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來到了蘇鐵林的辦公室門口。
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門沒鎖。”蘇鐵林說。
蘇秦推開門，看到蘇鐵林已經泡好了茶。
蘇鐵林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坐”，他說。
蘇秦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蘇鐵林給他倒好一杯茶，“嚐嚐。”
蘇秦端起茶杯，先聞了聞茶香，然後品了品，“嗯，還不錯。”
“心情好點了？”蘇鐵林問。
“唉，也沒有好不好的，就那麼回事兒吧。”
“你並不是一個容易被人激怒的人，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那個沈慕蓉。”
蘇秦沒說話，小口抿了一口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很容易就會激怒我，我也覺得奇怪。爸，你有沒有試過這種感覺？”
“有。”蘇鐵林回答。
蘇秦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聽到一個肯定的回答，因為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有看過蘇鐵林為了任何人或者任何事發怒過。
“是誰？”
蘇鐵林微微一笑，“也是一個和沈慕蓉一樣兇巴巴的女人，沈慕蓉大概就是跟她學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誰啊，洪言？”
蘇鐵林笑了笑，“沈慕蓉是打漁的出身，估計力氣也不小。”
“原來你真的喜歡過洪言。”
“喜歡不喜歡的，人生並不能把喜歡當飯吃。”
蘇秦看著蘇鐵林的表情，直覺告訴他蘇鐵林依然喜歡著洪言。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還喜歡她？”蘇鐵林問。
接著他又說：“她呢是個直腸子，凡事喜歡直來直去，比不上你媽有策略。孩子，娶老婆要找一個在事業上能夠幫助得到你的女人。我如果真的和洪言在一起了，我們兩個都沒權沒勢，日子肯定過不到現在這個樣子。”
“唉”，蘇秦嘆了一口氣，“剛剛蓉蓉提出來一個什麼‘共享田園’的專案想要我投資，我就是因為這個跟她吵起來的。”
“共享田園？這個點子很不錯啊。你們這一代人不太喜歡生孩子，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四個人退休以後沒有孩子擺弄也挺無聊的。怎麼了，你覺得這個點子不好嗎？”
“不是的，爸，我不是因為這個點子好不好跟她吵起來。我是——我是——”
蘇秦連著兩個“我是”，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說他心裡的想法。
“兒子，沈慕蓉對你的愛可沒有你對她那麼強烈。”
“你也注意到了？”
“我覺得她看孩子的眼神比看你還要溫柔。有的人呢看重父母，沈雲和洪言是她的養父母，她未必就那麼看重；有的人呢看重老公，很明顯她不看重你；她看重的是孩子，這也沒有什麼可指責的。哪有當媽的不愛孩子的？”
“唉”，蘇秦重重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