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德何能——”沈慕蓉的聲音有一些沙啞。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對我蘇秦來說，很重要。”
“是因為孩子嗎？”
“可以說有一部分的原因吧，但是更重要的是我總覺得我似乎欠你什麼。哈哈哈——”
是的，沈慕蓉在內心對自己說，你是欠我的，你欠我一條命。
蘇秦，我不會因為你對我的感情而放過你的。
沈慕蓉打算換一個話題。
“我今天去看了侯芊芊了。”
“你去看那個女人做什麼？”
“沒什麼。她把我和孩子害得差點沒命，卻逃脫了法律的懲罰，我心裡有氣。”
蘇秦把放在沈慕蓉脖子底下的手抽了出來，頭枕著雙手看著天花板，“那你打算怎麼辦？”
沈慕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但是我就是想去氣氣她。”
“你跟她說了我們訂婚的事情？”
“當然說了。”
“她怎麼說的？”
“她當然不肯跟我說話了。還有，你知道嗎，我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她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我一腳就把她踹倒了。要不是我碰巧過去——”
蘇秦扭頭看著沈慕蓉，“你說什麼？她要往外跑？”
“嗯。今天她媽去看她，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她找到個機會往外跑。你別說青山裡面那麼多護工，她居然跑到了大門外了，還翻過了伸縮門跑出來了呢！”
蘇秦沒有說話，臉色陰沉。
“你不想聽是吧，那我不說了。”沈慕蓉說。
“說下去。”蘇秦冷冷地說。
“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劉院長不想讓我去探視，我和他提了你的名字，他就同意了。結果侯芊芊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還打算咬我。”
“那種瘋子你就不要去看她了，別自己給自己找事兒了。”
“可是我心裡有氣啊。她弄得我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還要連帶孩子受苦，我恨死她了。”
沈慕蓉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蘇秦的表情。
蘇秦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
“我知道了，如果是這樣，你記得保護好自己。”
“嗯，我會的，這個你放心。”
停了一下沈慕蓉繼續說：“但是，我看她其實並沒有瘋，會不會——”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話雖如此，但是我覺得侯家人不會放棄營救她的。”
“那也要看能不能救得出來。好了，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早點睡吧。”
“嗯。”沈慕蓉嘴裡答應著，閉上了眼睛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相信蘇秦也是毫無睡意，因為蘇秦的呼吸聲並沒有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