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桂蘭抬起頭看著沈慕蓉，眼神裡充滿了疑惑。
沈慕蓉往回倒了一下，按動播放鍵，錄音筆裡傳來了一段對話：
「“芊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姐姐，是姐姐來看你了。起來喝口粥，這樣你的病就會好了。”
“不不不，你別靠近我，殺你不是我的主意。是蘇秦的主意，你如果要索命你就去找蘇秦，不要來找我。”」
邵桂蘭後背一陣發涼，她忍不住聳起了肩膀，並且往後退了幾步，“不不不，我不要聽，我不要參與到這種事情中去。”
沈慕蓉眯著眼睛看著邵桂蘭，“可能嗎？邵大夫，富貴險中求。你以為蘇家的事業不是險中取勝的？”
“不不不，我不能為非作歹。”
“邵桂蘭大夫，為非作歹的是蘇秦。你現在知道了蘇秦這麼大的一個秘密，你覺得他會不會說那簽字不是他的？”
“可——可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了，我現在給你指一條明路。你如果不把侯芊芊弄瘋，我就告訴蘇秦這個錄音是你給我的；你如果肯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就把錄音交給你，然後再告訴你怎麼樣讓蘇秦用錢擺平這件事情，如何？”
邵桂蘭想要往門口走，沈慕蓉一把就把她按在了沙發上，“邵大夫，我承認拖你下水是我不對，你只要幫我這一次，以後我就不會再煩你了。”
“你現在說的好聽，以後你就會一步又一步地拖我下水，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邵大夫，你是不是電視看多了？還是說你也得了什麼‘被迫害妄想症’的病了？我哪有那麼多閒工夫一步又一步地拖你下水。我只是想要侯芊芊在青山住一輩子而已。”
“那——那也不用把她弄瘋啊！”
“她不瘋，她說的這些話就會成為指正蘇秦的證詞，你認為她不瘋蘇家人能同意嗎？我這是給你指一條光明大道，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邵桂蘭伸手拍了一下額頭，“我就不應該為了孩子讀個好高中而同意把侯芊芊弄到我們院裡來。”
沈慕蓉手上叉腰，“說到底你不也還是做了違心的事情？剛剛還說自己不能幹壞事——”
邵桂蘭搖了搖頭，“不一樣的，我只是把侯芊芊弄進院裡來，過幾天還會把她放出去的。”
“這是邵華華跟你說的？”
邵桂蘭又搖了搖頭，“不，她沒說。她只說把侯芊芊弄進來——”
“所以把人放出去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不可能，那侯芊芊根本就沒病——”
“邵大夫，我的邵大夫啊，我迂腐的邵大夫啊。你們學校每年畢業多少精神科醫生，你還真的以為青山療養院找不到醫生嗎？”
邵桂蘭長大了嘴巴看著沈慕蓉，“他們——他們不能炒了我。”
“不能？你把一個沒有病的病人給關進了療養院，你認為侯芊芊他們家會放過你嗎？你認為你不‘下課’可能嗎？”
“可——可我是按照邵華華的意思把人抓進來的啊！”
“你說是邵華華的意思，我問你，你有證據嗎？憑什麼邵華華說的話你就聽，你的職業操守呢？”
“我——”邵桂蘭一時語塞，頹然深陷沙發之中。
沈慕蓉拍了拍邵桂蘭的肩膀，“桂蘭姐，事已至此，不如放手一搏。即然你能幫著邵華華，為什麼不幫著自己呢？你沒有做任何傷害別人的事情，你只不過發現了一些秘密，而這些秘密又可以幫到你賺到錢，何樂而不為呢？”
邵桂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說怎麼辦吧。”
“現在就打電話給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