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谷放下筆,端詳著宣紙上的字,滿意地點了點頭,雙手一上一下拿起宣紙展示給沈慕蓉看。
宣紙上一個大大的“忘”字。
若谷用一隻手遮著“忘”字下面的“心”字,對著沈慕蓉說,“這個說的是你吧?”
沈慕蓉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死了,就死了好了。你說你沒死也沒人信對吧?塵歸塵土歸土了。”
沈慕蓉笑出聲了。
若谷把宣紙從中間撕開,把“亡”那一部分放到桌子上,手上只拿著一個“心”,“心主喜,喜樂應該重新回到你的心中才是啊。沒死成不是應該覺得很開心嗎?”
“大師,我以為’忘’是說心已經死了。”
“心如何能死?心死即身死,身死則一切皆休。你死了,你又帶著一顆新鮮跳躍的心活了。喜樂,你的心裡應該充滿了喜樂,你不應該感恩嗎?不應該覺得喜悅嗎?”
沈慕蓉突然間熱淚盈眶,“我懂了,謝謝。”
“剛剛你的手機一直在響,你該走了。”
沈慕蓉從床下下地穿好鞋,“大師,打擾了。”
“沒什麼,人生一世未亡人能見幾回?去吧。”
沈慕蓉從若谷的禪房走出來,覺得空氣也清新了,天空也晴朗了,似乎真的如若谷所講的“身死則一切皆休”了。
她伸出雙手觀察,彷彿她第一次認認真真觀察自己的雙手。
沈慕蓉的雙手不算太小,應該是年少勞作的緣故,但是面板還算是細膩。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身材勻稱,雙腿修長。
抬起自己的雙手,沈慕蓉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沈楠”她嘴裡小聲唸叨了一句。
手機突然響起,沈慕蓉嚇了一跳,才想起來她是和汪亞綸約好了一起來欖頭山的,現在也不知道幾點了。
“喂——”
“你跑哪裡去了,我看你車停在停車場,打了幾次你電話你都不接,可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讓這山上的和尚道士給吃了呢!”
“你積點口德吧,在哪兒呢?”
“剛剛向上方道人討教,受益不少,你呢?”
“我準備走了,一起走吧。”
“你先走吧,我留下來和上方道人下盤棋。”
“好,那我先走了。”
開車回去公司的路上,沈慕蓉第一次哼起歌來,她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變化。
難得心情不錯,沈慕蓉決定今天去拍攝現場看一看。
這個星期開始選手正式開始進行舞蹈培訓,拍攝地點在市少年宮大禮堂。
沈慕蓉把車頭一轉往市少年宮開了過去。
到了少年宮停好車,沈慕蓉上五樓直奔大禮堂。
她悄悄推開禮堂的門,在最後排找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
舞臺上十五個身穿舞蹈鞋四角褲小背心的姑娘們在老師的指揮下正在練習舞蹈。
石崇遠坐在攝像機前的那一排,姜鵬和郭慶坐在攝像機後面竊竊私語。
臺上譚媛站在最中間,正在起勁兒地練著動作。
上週她沒有被淘汰,臨走的時候還是挽著蘇秦走的,不知道她現在和蘇秦的關係進展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