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也不抬頭,把掉在地上的指甲撿起來放到了紙上,然後把紙摺疊起來包好扔進了垃圾桶。
“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
沈雲無可奈何地抬起頭,“你少安毋躁行不行,來來來,坐過來,咱們兩個把蘇秦送過來的這個乳鴿吃了。”
“那是送給蓉蓉的。”
“你們家蓉蓉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你是看不出來還是怎麼的?”
“不回來?那這兩個孩子去哪裡了?現在這傻小子還敢去酒店?”
“你過來,我看你頭上粘了不知道什麼東西,你走過來我看看。”
洪言走到沙發旁邊,沈雲指著旁邊的位置,“你坐下啊,我這老眼昏花的,你站那裡我怎麼能看得到?”
等到洪言坐下,沈雲接過她手上拿著的一次性塑膠盒,開啟一聞,“嗯,這個悅凱酒店的大廚手藝不錯的,你不嚐嚐?”
說著沈雲拿起一塊乳鴿開始吃了起來。
“咦——你剛剛摸過腳就拿東西吃,快去洗手。”
“我這隻手拿的是指甲刀,又沒有碰到腳,不洗。”
“那也不行,去洗洗手再吃!”
“我幹嘛要嫌棄自己的腳?好歹也是自己身上的肉,不需要嫌棄。你快點趁熱吃,挺好吃的我跟你說。”
洪言瞪著沈雲,沈雲完全不理會洪言的目光,自顧自地吃完了四分之一份的乳鴿,伸手又拿起另外一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也不管管。”洪言埋怨著。
“管什麼?管誰?”
“你少跟我裝蒜,我說誰你能不知道?”說著洪言拿起來一塊烤乳鴿放到嘴裡,“嗯——真挺不錯的。”
“你看吧,我讓你吃你還不信。我說你就別瞎操心了,他們明天晚上就會回來了。”
洪言嘴讓烤乳鴿堵上了,沈雲耳邊暫時安靜了一會兒,但是也只是暫時,洪言吃完以後馬上突然“哎呀”了一聲。
沈雲已經習慣了洪言偶爾的一驚一乍,也懶得問怎麼了,反正不會是什麼大事兒。
“你怎麼不問問我怎麼了?”
“怎麼了?”沈雲機械地問。
“這個蘇秦幹嘛無端端地送東西給蓉蓉吃?他該不會安了什麼壞心思吧?”
“哼,侯家那個躺在醫院裡,他能不動歪心思?可能嗎?”
“那你也不管管!”
“你老讓我管管,我管管,你以為我是誰?玉皇大帝啊,管管。男歡女愛這種事情,我管得著嗎?”
“可是,你好歹拿個主意啊。現在那個什麼廖蔓莉已經明目張膽地跟蘇秦勾搭上了,他們家現在出事兒了,咱們也不能這個時候說什麼。但是隻要她身上的官司一解決,這個婚約是肯定會被取消的了。”
“嗯,這是沒錯。”
“那我們要不要就找個機會把小楠和蓉蓉的關係捅開?然後就把這個事情定下來?”
“嗯,可以。”
“就是不知道廖蔓莉這官司什麼時候能解決。”
“這個過幾天開庭你不就知道了?”
“我怕夜長夢多,萬一這個蘇秦真的對蓉蓉有意思,我怕——”
“你怕什麼?蓉蓉嫁給蘇秦不好嗎?”
“當然不行!”洪言轉過頭面對著沈雲,“你瘋了嗎?死一個躺一個還不夠,難道你還要把自己的女兒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