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哪裡有牛，窮得叮噹亂響。後來我爸要把我妹嫁到鄰村瘸子家裡。那個瘸子不只瘸，還有點傻。我就那麼一個妹，我怎麼忍心看著她找那麼一戶人家？”
“所以——”沈楠說。
“所以有一天我從地裡回來看到我弟在家遊手好閒，我就來氣，就揍了他一頓。我爸正好中間回來打水，看到我揍我弟，就抄起扁擔要揍我，我趕緊就跑了。然後去地裡拉了我妹一起跑了，就沒回去了。”
老李說到這裡突然不說話了，他應該是想起來了他的妹妹。
沈楠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那句不該問的話，“然後你妹怎麼樣了？”
老李沒有說話，趙剛幫他回答了，“現在在醫院呢，白血病。”
“啊？”沈楠覺得很尷尬，好在他們只開了一盞探照燈放在地上，沒人能看到沈楠的尷尬。
“如果我們能夠活著出去，你妹妹的病我出錢來治。”沈楠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句話。
老李“咕咚”一聲就跪下了，“沈總，你要是真的能幫我妹，就算治不好我也認了。我以後一輩子給你做牛做馬不帶猶豫的。”
沈楠能夠聽到老李抽泣的聲音，他忍不住鼻子也一酸。
如果沈慕蓉真的得了什麼絕症，他恨不得能夠代替沈慕蓉生病。
“沈總你放心，我的故事不用你出錢。”趙剛打哈哈緩解了一下氣氛，把沈楠逗笑了。
“說吧趙組長，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我也沒啥，不過我倒是願意講講我們村一個老奶奶的故事。”
“這老奶奶當初在村子裡怎麼說呢，算是一個大美人。反正你們也知道，再漂亮的姑娘生在農村也難逃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
“但是這位老奶奶逆襲了對嗎？”沈楠問。
“哪有那麼多逆襲？那都是小姑娘看多了想出來的。但是沈總我不是說你哈，我只是說故事裡的事情和現實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具體我也是聽人說的，大家聽了就當個故事就好了，不用當真。”
“老奶奶叫大妹，塊頭大，上半身也波濤洶湧，鄉下人嘛，長得結實又健美也是有的。”
“你快進入正題，別淨說那些沒用的。”老李說。
“好好好，那年村裡來了一隊兵，為首的一個長得帶勁兒。聽說家庭條件還不錯，出來歷練幾年然後回去是要做幹部的。這個兵長外帶著幾個兵就住在了大妹家裡。”
“大妹每天看到這個兵長在院子裡操練，就看上人家了。”
沈楠、老李和小劉發出了一聲尾音拖得很長的“哦——”
趙剛也笑了，“都是成年男人，大家都懂的。大妹就每天有意無意地往兵長身邊湊。年輕人嘛，都是血氣方剛的，大妹身材又好，換個誰能忍得住？但是那兵長能忍，一直忍到出戰前夜。”
“他們得到訊息，知道這一去可能回不來。大妹又多給兵長多灌了幾口酒，兩個人就好上了。”
“哇——”幾個人又是一聲。
“可是呢，好巧不巧，他們好上了，第二天兵長又得到訊息暫不出戰，結果兩個人就這麼昏天暗地地又好了有個把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