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拳頭上佈滿了老繭,可也抵不住她的這番折騰。
破碎的石塊碎片、牆面上鋒利的鐵釘、村民們手中的利器,都在她的身上劃下了一道道血痕。
可是呼延雪彷彿感覺不到傷痛,感覺不到疲憊。
即使小屋坍塌、地面深陷,她仍舊在那瘋狂地發洩。
石方天靠著牆,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很清楚,此時呼延雪最需要的就是周圍的人保持安靜。
除了偶爾有偷襲呼延雪的猛獸被石方天喚出的冰刺刺穿外,他沒有再做其它多餘的事情。
“牧語飛嗎?呵,還真是一個十足的混蛋。”
石方天很平靜,又一次經歷了背叛後,仍舊無悲無喜,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其實在看到牧語飛記憶裡的組織標誌後,石方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他的父親石雲雨就是被這個組織所迫害的!
石方天並不是一個喜歡交際的人,除非有所需要。
所以當他第一次遇見牧語飛與呼延雪的時候,才會與之交談,相互瞭解。
出於保密的原因,石方天在自己進入遊戲的理由上撒了謊。
很顯然,一個沒有玩過遊戲的人,為了體驗玩樂的滋味竟然選擇了最硬核有難度的遊戲。
無論從邏輯上還是情理上,都有些說不通,好在沒人發現。
石方天的父親曾經給自己留下過一個資訊,這款遊戲內藏有一個秘密,那是石雲雨用命守護的秘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進來闖一闖。
“霜痕啊霜痕,不知你的寒氣能不能將所有的陰謀都凍結起來呢?”
石方天撫摸著短劍,顯得有些落寞,但漸漸他的雙目之中又泛起了光,注視著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黑夜依舊,呼延雪皺著眉頭醒轉了過來。
因為酒精帶來的眩暈讓她有些不適應,腦袋裡好像有無數蚊蠅在那嗡嗡作響。
她瞥見了靠在身邊閉目休息的石方天,但呼延雪的眼神彷彿一攤死水,驚不起任何水花。
“你醒了?”
呼延雪起身的聲響打斷了石方天的淺眠,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朝著呼延雪問道。
“嗯。”
呼延雪並沒有看石方天一眼,拿起地上的石錘就往外走去。
“你準備去哪?”
石方天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路小跑追了出去。
“你別管。”
冷冰冰的三個字從呼延雪的嘴裡蹦了出來,她的腳步加快了。
“我可以跟著你嗎?”
“不行。”
呼延雪忽地轉頭,巨錘凹凸不平的石面上,閃爍著數道雷光。
她振臂一揮,雷錘帶著朔風猛烈地砸在了地面上,一道焦痕將二人分割開來。
“以此為線,你我二人的關係就此結束。”
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呼延雪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房間的陰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