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幾隻老鼠麼,我一個火浪下去都沒了。
幾隻老鼠?
當牧語飛看到如黑水一般的鼠潮從排汙管湧出時,他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唾沫。
黑潮!這分明就是黑潮!
黑色潮水在整個空間內來回激盪,一抹嫩綠如同泛起的漣漪,漸漸朝著四周擴散。
綠意過處,藤蔓像是盛開的蓮花紛紛綻放。黑潮之中百蓮相生,倒是一副好景。
牧語飛倒著身子懸著空中,刀身之上火焰隨心而動。火光落入翠蓮之上,就像是落入了火油之中瞬間燃起。黑水之上覆蓋著一層赤火,逐漸飄出了肉香。
火海中央是被枯藤牢籠圍起的餓食之鼠,牧語飛並不傻,他可不想這貨因為灼燒而狂暴。
“喲,還不賴嘛。”呼延雪在牧語飛喚出藤蔓後,就飛身而起跳到了從牆壁上冒出的一根粗藤之上,站在了牧語飛的身旁。
石方天則靠著冰封的氣息,在火焰中安然行走。
火光映著呼延雪的臉,她的眼神之中滿是戰意。
嘰嘰嘰。枯藤牢籠不斷震動著,那是餓食之鼠正在抓撓衝撞。只聽得一陣破碎之聲,枯藤碎片四散飛出,有些落在了焦黑的老鼠身上。
黑潮,正如它的名字一樣,如今全都已經黑乎乎一片,慢慢分解消失了。
還有些枯藤在空中飛著,隨後撞在了呼延雪的臂鎧上化為了粉塵。
呼延雪從天而降一拳砸在了餓食之鼠背上,一陣肉眼可見的波動從擊中的部位盪出。
彷彿砸在了鋼鐵之上,反作用力讓呼延雪也為之一震。
寒刀如霜,餓食之鼠的胸口不斷傳出金鐵之聲。牧語飛趁著呼延雪吸引住了它的注意力,或是一招烏龍擺尾,刀光凌冽;或是宿鳥投林,拋刀而出;風掃梅花,黃蜂入洞,直打得它慘叫連連。
此時餓食之鼠的血條已經下了三分之一。
鼠尾已瘋,毫無章法地胡亂砸著地面,牧語飛剛要向後撤去,卻與一根軟藤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我沒召喚啊?這哪來的?”牧語飛還未意識到什麼就被軟藤纏了起來。
“牧哥,你這是??”石方天站在粗藤上,不斷應對著四處伸出的軟藤。
原本石方天還以為牧語飛失去了對藤蔓的控制,但當他看到牧語飛自己也被纏了起來,以及餓食之鼠背上暴長的藤蔓,才知道是自己錯怪了。
“想啥呢?好歹我的能力還是很靠譜的好吧。”牧語飛氣呼呼地說道。
“別皮了!快想辦法!”呼延雪飛身而下,靠著臂鎧的衝擊波攪碎了困住牧語飛的軟藤,拉著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寒意潮水般湧來,瞬間便將這些攪擾的軟藤連同巨鼠一起冰封了起來。
“小天,幹得漂亮。”牧語飛朝著石方天伸出了大拇指。
可他們還未說完,鼠尾如劍,軟藤如鞭,直接將冰塊給震碎了。
兩側數道翠色長鞭上下襲來,鼠尾化為利劍朝長鞭攻擊的空檔裡刺著,這攻擊組合顯然是躲不開的。
“牢籠!”牧語飛大吼一聲,枯萎藤蔓相互交織著拔地而起,將他們自己一起關在了裡面。
“雪兒,這牢籠空間有限,雖然狹小些,但至少可以抵禦一陣。”牧語飛盯著呼延雪的臉,深情地說道。
“你老看著我臉幹嘛。”呼延雪看似並不在意,但隱約可見臉頰的羞紅。
“我只能看你的臉啊,大哥。你那全是肌肉的身體,我有點怕。”牧語飛在心裡無奈地笑了一下。
石方天在旁邊背對著二人,努力地憋著笑。
砰砰砰。牢籠劇烈震動著,很快就出現了裂紋。牧語飛見狀不妙,趕忙在裡面又施放了兩層,這下子空間更狹小了,三個人前胸貼後背,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體上的溫度。
雖然氣氛一度很焦灼,但是很快三人便解放了,因為他們的防護壁障被生生敲碎。
看著如同八爪魚一般的餓食之鼠,牧語飛驚道:
“我以後再也不吃魚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