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天的聲音仿若從那幽冥深處傳來,無悲無喜,絲毫不摻雜任何的感情。
沉天邪被一介晚輩遏制住,臉上自然掛不住,他也不顧石方天的異樣與威脅的話語,冷哼著說道:“就憑你也敢威脅老夫?”
【氣】從沉天邪身體內湧了出來,如同一層堅實的護甲覆蓋在了體表。
沉天邪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身形隨著氣的流動化為了水痕,一伸一縮間便順著石方天的指尖溜了出去。
水聚成形,沉天邪在旁側恢復成了原狀,冷哼一聲,手中長劍朝著石方天身側連點,主攻上三路。
沉天邪出劍之快,劍尾甚至還帶出了幻影。他的青嵐劍上纏繞著風流,發出了嗡嗡嗡的聲響,一聽便知極為鋒利,觸之即破。
呼延雪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她的手指縫流了下來,滴落在了臂鎧上。
落在臂鎧上的血珠詭異般地漸漸滲了進去,彷彿被臂鎧吮吸了一般。
撲通,撲通。
從呼延雪臂鎧上傳來了一陣一陣的心跳聲,彷彿重獲了生命。
那是狂神留下的遺物,自然與尋常物件不同,此時呼延雪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幕又一幕戰亂血腥的畫面。
荒古飛沙的戰場上,烏雲蔽日不見朝陽,壓抑的黑雲卷席著雷閃,蒼雨落下,雖是清澈卻腥臭無比,彷彿沾染著難以名狀的汙穢之物。
遠處行進的,是一列又一列整齊的黑甲衛,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把黑色的刀刃,刀身上環繞著紫色的火焰。
振臂高呼,呼聲震天。
廝殺的血氣沾染了這一方世界,純粹的殺意逐漸瀰漫開來。
呼延雪身上的傷口自行凝結了,她慢慢地站了起來,低垂著頭。
此時的沉天邪與石方天打得火熱,絲毫沒有在意原先已被他輕鬆擊敗的呼延雪。
呼延雪一個踉蹌,身影卻陡然出現在了沉天邪的身後,臂鎧上覆蓋了一層肉眼可見的氣,重重地砸向了沉天邪。
堪堪躲過石方天一指的沉天邪,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劇烈殺意,他的身體在空中奇異地扭曲了一下,緊接著如同翻身的鯉魚避過了這背後的一擊。
呼延雪一擊擊空,砸在了沉天邪腳下的地面上,堅實的地面彷彿清澈的湖水蕩起了漣漪。
咻咻咻。幾根土刺瞬間成型,每根都如一名成年人般大小,直接刺向了懸空的沉天邪。,
“這老傢伙是泥鰍吧。”江海吐槽道。
江海吐槽的也不無道理,之間沉天邪遊刃有餘地遊走在每一根土刺之間,儘管土刺的速度極快,可是沉天邪依舊不慌不忙。
手中青嵐劍揮下,數道半丈長的風刃破開了層層土刺,緊接著沉天邪用力跺了跺腳,八股暗流噴湧而出,迎著呼延雪而去。
暗流過處地面炸裂,那些破土的尖刺還沒靠近就被衝擊波震碎了。
只是此刻的呼延雪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她一踏向前,無論是鋒利如刀的風還是撲面的碎石,全都一拳一拳轟散。
牧語飛站在一旁,心中震撼,呼延雪與石方天的模樣,分明已經受到了體內能量的影響,所幸他們沒有迷失自我。
石方天心海之中的黑洞開始旋轉起來,越來越大,周圍的星辰全都被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