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來到平臺的石頭護欄處朝下看去,底下繚繞的是如同深淵一般的霧氣。
再往下,那便是封棺村的下水道了,但要從這裡下去顯然不可能。
所謂高處不勝寒,包裹著涼意的風在平臺上旋轉游走。涼風順著平臺右手邊的階梯而下,在兩個身材壯碩衣冠不整的胖子之間來來回回。
牧語飛重重地嚥了一口唾沫,這兩位大漢渾身油光閃閃,但實在下不了飯。
他大致估了估,這兩位壯漢每一個都起碼有500多斤。
其中一個雙手緊緊抱住一塊稜角分明的巨石,他的上半身僅僅只有一件黑色的皮製圍裙用來遮羞。
所幸他還穿著粗製的牙色麻褲,否則恐怕很快就會被抹殺了。我們姑且就稱呼他為圍裙男吧。
另一個胖子身上裹著早已發黃汙穢的繃帶,像極了用過的手紙,燻臭味從其上源源不斷地飄散而出。
他的胸口染著血漬,穿著分不清材質的黑色長褲,雙手握著一柄生鏽的長斧,暫且稱呼他為繃帶男。
圍裙男與繃帶男一來一回巡視著階梯周圍的情況,他們每走一步,牧語飛都能感覺到地面隨之一震。
【無用的石頭】在牧語飛手中上上下下,他正準備如法炮製將二胖之一吸引過來。
可惜他太倒黴了,圍裙男先一步小跑過來,顯然是發現了牧語飛的存在。
野獸般的嘶吼聲自圍裙男的嘴中發出,幸好這兩人都戴著雕刻了彎月的無臉面具,遮住了扭曲的面容。
否則牧語飛可能會建議他們少吃藕,因為醜。
圍裙男的步子越踏越大,每一步都差點讓牧語飛以為平臺會塌。
最後圍裙男甚至雙腳離地,雙手緊緊抓著巨石就朝牧語飛砸來。
氣壓!一股強烈的氣流將牧語飛壓在了圍裙男的身下,動彈不得。
牧語飛咬著牙,看著越來越近油膩膩的身體,他在心中拼命嘶叫著:“動起來!快動起來啊!”
咚的一聲巨響,道道裂痕自地面被砸的中心向外延伸,牧語飛跪坐在一旁,驚魂不定。
方才千鈞一髮之際,數道雷光讓圍裙男的攻擊為之一滯,牧語飛趁著氣壓減弱的剎那向一旁撲去,這才躲過了一劫。
地面的裂紋雖然看起來很恐怖,但並不用擔心圍裙男會把這個平臺搞塌。
因為重要場景不可破壞,否則牧語飛早就想辦法砸出一片天地了,哪還來這麼多麻煩。
圍裙男一擊不中,依舊保持著砸地的姿態,起伏不停的胸脯告訴牧語飛,此時正是進攻的大好時機。
趁著圍裙男尚處於硬直狀態,牧語飛手中摺扇翻飛,【流蛇電芒】如影隨形,數條光帶纏繞住了圍裙男。
“就這?就這?”正當牧語飛沾沾自喜的時候,他只覺得頭頂一陣寒意,抬頭才發現一柄長斧正帶著風聲,呼嘯著迎頭劈來!
翻滾?躲閃?牧語飛的腦海中閃過數個念頭。只可惜行動跟不上意識,斧刃重重地與牧語飛的身子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刺啦!就這一下,牧語飛的血條直接空了。
???
一擊秒?
真就一拳打死一個小怪獸唄。這明明是雜魚啊,能不能給一條活路?
牧語飛是一個有很多問號的小朋友,今天也不例外。
“那個胖子是怎麼繞到我身後的?”牧語飛想不明白,如繃帶男一般的壯漢,走起路來應該是如鼓似雷。怎地剛才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以至被偷襲了。
“不行,我得再試一次。”
風聲如濤,捲起殘葉而過。一邊是相對瘦弱卑鄙的外鄉人,另一邊則是如同幾十胞胎孕婦一般的壯漢。誰將是這場爭鬥最後的勝者?
牧語飛不敢斷言,面對著比自己高了大半截身子的對手,總會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揪著他的小心臟。
牧語飛的手心裡握著一塊【無用的石頭】,若不是指定道具無法被破壞,恐怕這枚石子早就已經被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