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因為憎惡過去，所以才想守護未來。”
????當薛天艾淡淡的聲音，飄進理查德的耳中的時候，理查德不由得狠狠一怔。
????隨後他那雙猩紅的眸中也是露出了幾許的掙扎與複雜，聲音中滿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涼意味：
????“可是，幻蝶，我所想要守護的，已經不在了啊，這樣的我，又還有什麼呢？又有什麼可以守護的呢？”
????說罷。
????理查德苦笑著，眼神帶著幾分暗淡地搖了搖頭，像是在自我嘲諷一般。
????“不，你還有追捧著你的手下，你還有你親手創造出來的小丑組織，你還有你自己。”
????薛天艾輕聲地說道，語氣非常地平緩安靜：“理查德，你不是沒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只是你一味地把自己塵封在過去的記憶裡面罷了。”
????聽到薛天艾的話，理查德的瞳孔不經意地收縮了一下。
????“厭惡。仇隙。憎恨。”
????“這些感情之前或許在我的心中也曾存在過。”
????幼時在葉家大院中那血腥的一晚，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那沾滿著鮮血的雙手，三年前在克雅提霍會中的蝴蝶之殤……
????這些痛苦的記憶在薛天艾的腦中閃過。
????但是旋即出現在薛天艾腦海中的……
????是秦夢雪那帶著梨渦淺笑的嬌顏，是葉海若眨巴著眼睛撒嬌地叫著‘天艾哥’，是四宮煙月甩著兩條馬尾辮壞笑的樣子，是瓊那湛藍色的眼眸，是沈欣怡和甘冰凝互相爭鋒拼酒的媚態……
????這一幕幕宛如幻燈片的場景……
????讓光明女神蝶面具之下，薛天艾的嘴角輕輕地上揚了起來：“但是現在，我更想守護我愛的人，還有愛我的人。”
????理查德那已經滿是傷口的身子，在這個時候禁不住地狠狠地顫了顫。
????隨後理查德那猩紅的眸子，掃過了整個主廳之後，望著那些投資商們臉上各種各樣的表情。
????“哈哈哈哈！！”
????理查德突然大笑了起來。
????不過此時理查德的笑聲，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詭異與刺耳。
????“幻蝶，真是諷刺啊！真是可笑啊！我們兩個人，一個是殺手，一個是僱傭兵，如今卻在討論著關於守護的問題！這絕對是最為可笑的一幕了啊！！！”
????理查德咧著那鮮紅的嘴唇，幾分嘲弄地朝著薛天艾喊道。
????“守護？開什麼玩笑！殺手，僱傭兵只要完成懸賞令就好了啊！哈哈哈哈！”理查德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嘲諷的意味。
????不過……
????理查德那嘲諷的笑容突然變得釋然了起來，盯著薛天艾的那張光明女神蝶面具：
????“幻蝶，原來你也會笑啊，而且還能夠那樣幸福地笑出來啊，真令人羨慕啊。”
????“你知道嘛？曾經有個人對我說過，‘愛笑的孩子才會更加幸運’，所以我才畫了一個笑容在臉上，因為這樣，就能夠一直笑了。”
????理查德回憶著記憶中那張善良美麗的面容，輕聲地說道。
????一抹痛苦的神情，也在理查德那猩紅的眼眸中閃過。
????輕輕地搖了搖頭。
????理查德微微地張開了雙臂，朝著薛天艾由衷地笑著說道：“幻蝶，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還是感謝你，在我生命最後的時刻，給我上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