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年來,魯有腳一直代替黃蓉處理幫務,公平正直,敢作敢為,丐幫中的汙衣、淨衣兩派齊都心悅誠服。</br>其時淨衣派的簡長者已然逝世,梁長老長年纏綿病榻,彭長老叛去,幫中並無別人可與魯有腳相爭,是以丐幫之主的位子就是魯有腳的囊中之物。</br>郭芙自然深知這一切,聽了這話,一雙剪水瞳子瞪著風逸,臉上露出古怪神氣,忽道:“聽你這意思,你還想當丐幫幫主不成?”</br>風逸見她玉頰生暈,朱唇噙笑,心中一動,想到她原軌跡的那些事,心想:“我要當上幫主,你這幫主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br>郭芙脆聲道:“有什麼好笑的?我臉上又沒有?”</br>風逸忍住笑道:“伱臉上若沒,天下豈非無?”</br>郭芙容貌絕美,比之洪凌波、陸無雙、完顏萍、耶律燕等人還更美上三分,縱然比之程英、李莫愁也不遑多讓,所以風逸見郭芙第一面,與人打鬥之時,也不忘與她聊天,此時,自然又忍不住逗引起她了。</br>郭芙知曉風逸為人,卻也不惱,淡然道:“你這麼大名頭,跑到英雄大會來,總不是為了跟我說笑吧?”</br>風逸笑道:“郭大姑娘,你是不是不知你有多好?</br>武家兄弟對你百依百順也就罷了,楊過對她姑姑一往情深,不也巴巴的想讓你給他一個機會?</br>我風逸原不如他們深情,又是出了名的登徒子,既然來了,怎能不與你說笑?”</br>郭芙被她說到心虛處,面漲通紅,叱道:“胡說八道,誰,誰想要我給機會了……”</br>風逸盯著她,目光如炬,郭芙被他一盯,頓覺心中機密盡被洞悉,一時欲言又止,面色越發羞紅,色似胭脂,嬌比海棠。</br>武家兄弟都喜歡郭芙,都討她的好,她心中難以取捨。這件事她知道、武氏兄弟知道、她父母知道,甚至師公柯鎮惡也知道,可是大家都覺得此事難以啟齒,每個人心裡常常想著,口中卻從來沒提過一句。</br>但早上郭芙與楊過說話,卻被他給抖落了出來,郭芙心中千百遍的想過,確然覺得大小武各有好處,日常玩耍說笑,和武修文較為投機相得,但要辦什麼正事,卻又是武敦儒妥當得多。</br>女孩兒情竇初開,郭芙平時對二人或嗔或怒,或喜或愁,將武家兄弟倆擺弄得神魂顛倒!可在她內心,卻也好生為難,不知該對誰更好些才是,這事沒人可商量,被楊過說中心事,便情不自禁的問他,究竟大小武誰更好,誰知楊過卻說兩個都不好,若是好了,他楊過怎麼還有指望?</br>楊過本性使然,雖然只是出於調笑,但郭芙不知,而且這些話都是少男少女間的私密話。</br>風逸一語言中,郭芙也不知他是比楊過更聰明,猜中了,還是當時就在旁邊偷聽,當下也不知該發怒還是不該。</br>風逸見她半羞半惱,嬌態可人,心中大覺有趣,嘆道:“可惜楊過這小子嘴上說的好聽,心裡卻只有他姑姑,根本做不得數。</br>大小武雖說比不上楊過,但在年輕一輩中也算難得的人才,又不能將你一分為二,但你要選一個,另一個難免傷心!</br>說不準兩兄弟還得反目成仇,拼個你死我活,郭姑娘,我可真替你操心啊!”</br>郭芙又羞又急,臉上似要燃燒起來。</br>她不知如何選二武,也知道選一個,另一個肯定不會開心,卻沒意識到風逸說的反目成仇,你死我活!</br>想到二人對自己的心意,霎時間,只覺頭暈目眩、心跳如雷,鬢髮微微見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不禁問道:“那我怎麼辦?”</br>本來這些女兒家的心事不該對外人傾訴,她跟楊過怎麼也算小時候的玩伴,然而風逸這人讓她覺得其迥然不同。</br>要知道風逸在萬眾之前直言,自己就是個登徒子,若是旁人這樣說,或許就會被人當作笑柄,但風逸卻是不同。</br>以他的武林地位與絕頂武功,一言一行,影響深遠,就讓郭芙不禁心想:“大小武、楊過他們在優秀,卻都在我面前說自己好,不想人世間竟有這樣自言其非,毫不顧忌旁人看法的奇男子。”</br>所以她與風逸說話,也不知怎的,胸臆之間,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之情,她彷彿不需要任何顧忌。</br>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風逸有些話已有輕薄之意,她也不惱,要知道郭芙是個嬌生慣養的姑娘,從來沒人敢對她說半句輕薄之言,換了旁人,她早就甩手走了。</br>楊過就說了一句他們都不好,否則我楊過還有指望嗎,郭芙就給他一句,你不說就不說,誰跟你說笑,扭頭走了。</br>楊過碰了個釘子,覺得老大不是意思,還想著武家兄弟把她當作天仙一般,唯恐她不嫁自己。其實當真娶到了,整天陪著這般嬌縱橫蠻的一個女子,定是苦頭多過樂趣,嘿,也真是好笑!</br>殊不知那時的郭芙心中也是全然瞧不起楊過,只覺得聽他說笑,比之跟武氏兄弟說話另有一股新鮮味兒罷了,他也是自作多情而已!</br>風逸見郭芙一臉求肯,彷彿真想聽自己出個主意,讓她免受在武家兄弟間的困擾,笑道:“以你郭大姑娘的品貌,天下好男兒任你挑選,何必在武家兄弟身上浪費時間。”</br>郭芙呆了呆,苦笑道:“你說的倒是輕鬆,哪有那麼多的好男兒……”</br>風逸搖了搖頭道:“其實很多愛情都是不經意間就萌發出來了,所以才有緣份之說。</br>或許武家兄弟與你的良緣,都不是彼此呢?你們無非是沒有在江湖走動,桃島上一起長大的親情罷了!”</br>郭芙聽的心中忐忑,見他一臉笑意,心道:“他該不會是說自己才是我的良緣吧?”一抿嘴,嗔怒道:“你究竟去不去看?誰跟你說笑?”</br>風逸看著她如似玉的面龐,心想:“真是便宜耶律齊那小子了!”笑道:“我可沒說笑!</br>我說了你娘他們讓魯有腳一個糟老頭子當幫主,我肯定不去,若是有機會讓你當幫主夫人,我倒是可以試試!”</br>“此話怎講?”郭芙目中透出怒色,瞪著他道:“你說,我怎麼當幫主夫人啦?”</br>風逸呵呵一笑道:“我要能當上幫主,難道不能請你做一做幫主夫人?”</br>郭芙又羞又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胡說什麼?不害臊麼?”</br>“有什麼害臊的?”風逸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小武他們能想娶你做老婆,我風逸還不能想了?再說光天化日怎麼了,莫非這話只能深夜無人說嗎?”</br>郭芙兩眼圓瞪,一時語塞,忽地星眸閃動,嘴角蘊笑,道:“好,你還真不愧是登徒子,但你這樣跟我說笑,不怕那惡女人知道了,饒不了你?”</br>忽聽一個脆若銀鈴的聲音接道:“你說的惡女人,是我嗎?”</br>這聲音既脆且柔,郭芙不用回頭,已知說話之人是誰,不禁一皺眉頭,回頭說道:“你怎麼還沒有走?</br>只見李莫愁緩步走了進來,抿嘴微笑,道:“我為什麼要走?這是陸家莊,又不是你郭家莊。”</br>郭芙脖子一梗,高聲道:“我說話說得好好的,你來插什麼嘴?”</br>李莫愁微笑道:“你背後說人壞話,憑什麼不能插嘴?”</br>郭芙怒道:“我怎麼說你壞話了?”</br>李莫愁道:“惡女人,難道不是壞話?”</br>郭芙呸道:“天下惡女人多的是,我又沒指名道姓,你怎麼知道說的是你?”她雖然仍舊橫蠻,口氣卻已軟了好多。</br>李莫愁微微一笑道:“小妹妹,我還是喜歡第一次見你時的樣子。”</br>郭芙聽了這話,目光浮動,露出悻悻之色,咕噥道:“真是晦氣。”說著展開輕功,奔了出去。</br>原來郭芙九歲之時,在嘉興第一次見李莫愁,只覺她容貌美麗,和藹可親,似乎不是什麼“惡女人”。李莫愁見她小小年紀,也覺她秀麗之極,便問她:“小妹妹,你是不是姓郭。”</br>郭芙很老實的回答說是,還問她姓什麼?</br>李莫愁還說要帶她去玩,只是被柯鎮惡給阻止了,故而李莫愁說到初見之時,郭芙想到當初之事,頗有些尷尬,再也不好意思留在此地。</br>風逸素知郭芙橫蠻,不可一世,遇上李莫愁,卻被她恣意戲弄,而又無可奈何。</br>風逸瞧在眼裡,就忍不住想要大笑一場,這時一見郭芙跑了,再也忍俊不住。</br>李莫愁微微冷笑道:“你還真是一刻也不停啊!”</br>風逸笑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這麼美麗可愛的女孩,不與之說笑幾句,那還是我嗎?”</br>李莫愁心中有氣,說道:“你要說她美,這也是事實,一個嬌縱蠻橫,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也談的上可愛?”</br>風逸搖了搖頭:“像你這種鍾靈毓秀、玲瓏剔透的聰明女人,自然覺得她空有美貌,沒有真才實學,只會依仗家世目中無人,就是驕縱橫蠻的草包!</br>可像你這種女子,別說武林之中,就是全天下的名門閨秀全部拉出來,能與你比的也是鳳毛麟角。</br>至於她的驕縱橫蠻,目中無人,乃是女子通病,你難道不是這樣?</br>你受祖師婆婆與師父影響,連天下第一的全真教重陽真人也不看在眼裡。</br>若非你親自領教了黃藥師的武功,這所謂五絕,你看的上嗎?</br>就說郭靖,你恐怕都生過挑戰之心?這些行為難道不是驕縱橫蠻,目中無人?</br>洪凌波、陸無雙更是與你一樣,武功尚且不及郭芙,口氣比她還大,一個奉命殺人,還要人家快些自殺!</br>一個小小年紀,看了她的跛腳,就削人耳朵,</br>包括小龍女,幾年前真實武功尚且不如郝大通,就敢說什麼還不自殺謝罪的話,若非取巧,依仗兵刃之利,她能勝其一招?</br>這不是驕縱,不是目中無人?</br>大家都有的毛病,為什麼要對她如此苛刻!</br>無非是她看不起楊過、傷害過他罷了!”</br>李莫愁淺淺一笑,風致無限,妙目斜睨風逸,眼角眉梢自有一股似憂似喜的情愫,說道:“我在你眼裡,真就稱得上鍾靈毓秀、玲瓏剔透?”</br>風逸說了這麼多,心知她最在意這個,不加猶豫道:“這八個字,你不配誰配?</br>你走到惡名四外的境地,只有我知道是因一份悽楚在心頭,旁人雖然不理解,但誰又能否認你的美貌與聰慧?”</br>這不是恭維,能從東邪西毒手下逃命的,也就李莫愁與黃蓉兩人了。而且靠的就是智慧,所以風逸說的字正腔圓。</br>李莫愁嫣然一笑,道:“你這人不要臉,見到美貌女子就走不動路,可你認識的美貌女子卻也不少,但我倒是第一次聽你這樣說郭芙,你是不是真的對她動了心思,想娶她為妻?”</br>風逸見她妙目含情,紅唇如珠,笑似春風,吹得他心中萬樹梨都開放了,定了定神道:“你要這麼問,倒是讓我為難了!”</br>李莫愁道:“為何?”</br>風逸嘆道:“若是男人一生必須只能有一個女人,郭芙自然是首選。因為像你這種女子,本事又大,人又聰明,而我本事不大,脾氣就不小,有點本事,就更了不得,若有一人不退讓,不免生出嫌隙。</br>而你說不準哪天想不通,就將我收拾了,如同昨夜一般!</br>程英這種女子,心思太重,她心裡想什麼,也不交流,就一直一個人尋思,自認為自己做的對,與你師妹倒是一個樣。</br>這樣的女子,若沒有愛上,一旦拋除她的美貌,對男人有什麼吸引力?</br>要是愛上了,她們招呼都不打,人就不見了,你說找是不找?</br>不找顯得薄情寡義,找,人海茫茫,哪裡去找?</br>而郭芙則是不同,她很純粹,她能讓你感受到她的愛與恨,不用費心思去想她的用意。</br>她又很善良,你看武氏兄弟都喜歡她,她不知道如何選擇,就這一個念頭,就很難能可貴!”</br>“可貴?”李莫愁不懂。</br>風逸頷首道:“她能這樣想,就說明她沒有想著將兩人吊著,只讓他們給自己付出,當備胎……”</br>“備胎?”</br>風逸的現代詞彙,李莫愁再是聰明,卻也不解,好奇問道。</br>風逸笑了笑道:“這意思就是指感情中的備用人選。騎騾子找馬的道理。”</br>李莫愁微微頷首。</br>風逸接道:“她之所以困擾,是不想選擇一個,傷害到另一個,若換做別的女子,怎麼會去考慮舔狗的心思!”</br>“舔狗?”</br>李莫愁又是不解。</br>風逸道:“這意思是形容毫無原則和底線,去溜鬚拍馬、阿諛奉承的人。</br>當然在男女之事,就是明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還一再地毫無尊嚴和底線,熱臉去貼冷屁股。”</br>“舔狗?”李莫愁笑了笑,道:“熱臉去貼冷屁股,嗯,這形容倒也貼切!</br>是啊,人得活出自我,絕不做舔狗!”</br>風逸心想:“可不是,誰敢讓你做舔狗?陸展元的灰都被你揚了!”</br>但李莫愁見他將郭芙說的那麼好,不覺心中有氣,杏眼一瞪,憤憤地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去求郭大俠夫婦,好讓他們將寶貝女兒嫁給你?以你的名頭與本事,想也不難。”</br>她臉照寒霜,卻滿嘴嬌嗔,聲音還是那麼溫婉斯文。</br>風逸卻搖了搖頭,低聲道:“郭芙百般皆好,然而不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心中既無取捨,與我這種不停做選擇的人,尿不到一個壺裡!但是你我都知道自己要什麼,旁人的看法無足輕重,這才是真正的同道中人。”</br>風逸知道郭芙的確是個好女兒好妻子,她是那麼高傲,原劇情中砍了楊過胳膊,獨自面對楊過,明知武功不敵。也不告饒。</br>可當丈夫耶律齊遇到危險時,她卻可以毫不猶豫的下跪低頭,這樣的行為,難道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良妻!</br>她嫌妹子郭襄胡鬧,嘴上說,可當遇上危險,她可以孤身抵擋明知不敵的對手,卻讓妹妹先走。</br>她也能陪著父母幾十年如一日的守著這座那座與她關係不大的襄陽城!</br>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經常衝鋒陷陣,這樣的女子,她又怎能不好?</br>無非是好多人都站在楊過角度,見她傷害了楊過小龍女,才對她口誅筆伐!</br>但沒人去考慮楊過小龍女的作為,</br>小龍女抱走了自己妹妹,楊過固然無心,但郭芙不是擁有上帝視角的讀者。</br>她只是活生生的人!</br>加之小龍女誤會楊過變心,還跑去對她說什麼,你們原是天生一對,你叫他忘了我等等言論,給了她自己淑女劍,讓她與楊過的君子劍佩對。</br>待楊過從郭芙口中問出這些話來,卻是不信,反而說是郭芙偷了她的劍。</br>他冤枉郭芙偷東西,郭芙豈能受此大辱?自將小龍女偷人的事說了出來,這只是反唇相譏,你說我是賊,看看誰是。</br>然而楊過自然不信,對她抽了巴掌,這才鬧的一發不可收拾,致使楊過有了斷臂之禍。</br>而小龍女中毒針,全是誤會,她只以為是李莫愁躲在棺材中,怎能知道是楊過小龍女。</br>所以她的種種不討喜之事,在風逸這個擁有上帝視角的人來看,就是人之常情。</br>換成自己,未必比她強!</br>畢竟若是有人將我剛出生的妹子偷走,她就首先該死!</br>可風逸對郭芙沒有憎惡之心,卻也知道他與李莫愁有了糾葛,若是去求娶郭芙,那也是自取其辱,所以不會這樣做。</br>先前之所以說郭芙的好,也是不想給李莫愁一種口是心非的感覺,畢竟他與對方說笑,事實存在,若不是她有讓自己欣賞好,不能自圓其說,李莫愁能信?</br>還不如大方承認!</br>況且他必要在登徒子的事業道路上一去不返,否則大被同眠的夢想,何時能夠達成?</br>李莫愁細思之下,也覺風逸說得在理,“格格”一笑道:“你跟我真是一路人?”</br>風逸點點頭:“你昨夜說我心中無愛亦無恨。我想了,這是我缺了經歷。</br>但凌波離開我兩個月了,我們彼此也沒有說分手的話,要是我哪天突然遇上她,她才對我說自己要與旁人成親了,你說我能不氣?</br>或許我與你的做法,也沒有多大差別。</br>不殺她,也得殺了那男的?敢搶我的女人,活膩了吧!</br>但若我要收拾他時,有人出來架樑子。我還打不過,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逼的發個十年毒誓,我定然也得氣瘋不可!</br>至於愛嗎,或許我做不到純愛,專愛一人,但和我風逸在一起的女子,我絕對不會拋棄她們,無論她們做了什麼,旁人要想傷害她,那得等我先死了,就是這樣!”</br>李莫愁見他說的一本正經,也不想去想真假,莞爾道:“你能說會道,油嘴滑舌,姑娘家遇上你,算是劫數!”接著手中拂塵一甩道:“我們這就去看看丐幫盛會吧!”</br>風逸見她嫣然展笑,秋波宛轉,妙目流彩,手挽拂塵,只是一個姿勢,就風情萬態,真如菩薩臨凡心中慾念不動,將她輕輕攬住,扳過她的俏臉來輕輕一吻,道:“也就只有你說我油嘴滑舌,方才中肯,旁人哪裡嘗過!”</br>霎時間,李莫愁面上飛出兩朵紅霞,啐道:“你正經點,這可是旁人家裡,若是被人看見,還活不活了?”</br>忽然就聽得“洪老幫主,黃幫主!”也不知有幾千人轟然而呼,一時間聲如滾雷,</br>此等聲勢,換做旁人必然驚得魂飛魄散,然而風逸卻是心下一橫:“牡丹下死,做鬼也風流。”忙在她臉上一吻道:“今日之後,整個江湖也會說遍你我流言,你我縱然不是夫妻,也是夫妻,我風逸不能吃虧!”</br>李莫愁有如被人拿住了的小賊一般訥訥地道:“你,怎麼……不能吃虧了?”</br>風逸聽她聲音嬌怯怯的,哪像縱橫江湖的女魔頭,再看她容顏嬌豔,膚光如玉,媚態自生,霎時間血脈賁張,雙頰臊紅,渾身發熱。</br>只覺懷中那個軟玉般的身子,微微顫動,而自己的心跳也隨著她的身子顫抖,如打鼓一般迅快,霍地像他櫻唇吻了上去。</br>李莫愁守身如玉,乃是因為多年來再無意中人,此時又羞又喜,又是情動,嗅到風逸身上濃烈的男子氣息,不禁心魂如醉,快樂難言,</br>可突然“嚶嚀”一聲,掙脫開來,看著風逸,顫聲道:“你這樣輕薄我,你就不怕死?”</br>風逸就見懷中美人,星眸半張,櫻口微啟,臉泛桃,眉含春黛,心中哪裡等得及,笑道:“我生平未嘗一敗,卻在你這兒栽了個大跟斗,我倒要好生瞧瞧究竟。</br>況且能在赤練仙子裙下死,我風逸雖死無憾!”</br>李莫愁本已經渾身軟綿,驀然間,在他左肩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但那雙纖秀如玉的柔荑也落在了風逸後背上,不住地撫摸,似乎期待著什麼。</br>風逸自然給予了熱烈的回應。</br>不對,是瘋狂地!</br>李莫愁似乎承受不住這種瘋狂,猛然雙掌揮出。</br>風逸心下一凜,卻聽鐺的一聲響。</br>原來是房門被她揮動掌風關上了。</br>但李莫愁的門卻被風逸給開啟了。</br>風逸骨子裡就有著常人所沒有的瘋狂以及不管不顧,連城世界,被淩退思萬千毒箭所指,能退而不退,非要在那時那地殺他,毫不妥協!</br>而在神鵰世界,他沒有瘋狂過,有的一直都是理智,但現在他瘋了。</br>李莫愁遇上他的瘋狂,被激發出了獨有的熱情。</br>兩人一個奔放,一個美麗,也不知道這是瘋極而為的荒唐,還是獸性錯誤的結合,可兩人一旦合二為一,再也不知現下是哪時哪地,哪朝哪地,只覺這套客房便是人間天堂。</br>什麼悲喜、畏懼、挫折,在此時此刻全都是過眼雲煙,有的只是世俗的快樂!</br>李莫愁雖是處女之身,可冰雪聰明,自小習武,風逸在她宛轉百態,情濃意洽之際,自然不忘苦心教導。</br>然而李莫愁依然承受不住他的瘋狂,軀體像垂死的蛇一樣扭著,不住地嬌呼,以及夾雜著“愁姐”、“風弟”的喘息聲。</br>兩人纏綿之時,說不盡的恩愛。</br>(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