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帝調侃道:“怎麼,堂堂葉家天才,還怕被人嘲笑?再說了,這綠色也挺有個性的,說不定還能成為你的新標誌呢!”
葉辰白了他一眼:“個性?我寧願做回原來的自己!對了,這蛇膽的藥效呢?它能不能幫我省點事,快點修復我的經脈?”
空帝正色道:“藥效肯定是有,但你這吃法太粗暴,吸收率不高。要是用輪迴塔提煉,效果會更好。不過現在也別抱怨了,先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等毒素過去再說。”
得知變綠僅持續一兩天,葉辰終於鬆了口氣——若這張臉要頂著蜥蜴色過日子,他寧願直接撞死在山壁上。不過此刻掌心流轉的溫熱讓他眉角微揚,那股從丹田湧向四肢的滾燙力量,竟讓空蕩蕩的經脈生出久違的充盈感。看來這風蠍蛇膽雖苦得能刮掉三層皮,藥效倒比想象中還要兇猛幾分。
暮色漫過山脊時,風雪山的寒意已凝成實質。葉辰踩著半尺深的積雪,聽著身後獵首團的咒罵漸行漸遠,最終在一處向陽的巖洞前停下。洞口垂掛的冰稜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內部卻意外乾燥,石壁上凝結的冰晶在夜風中簌簌作響,倒是個適合閉關的所在。
他盤膝而坐,掌心的輪迴印驟然亮起赤紅光芒。
從空帝口中他已經得知關於不少輪迴塔的資訊。
這輪迴塔裡的環境,可以加快他的修煉速度,在裡面修煉一晚上,可以比得上外面世界的十天。
晨霧未散時,葉辰的鋼靴已踏碎風雪山第一層冰殼。他揹著玄鐵重甲製成的行囊,每一步都陷進齊膝深的積雪,靴底與冰層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像在為這場孤注一擲的冒險奏響輓歌。
"冰錐雞的巢穴應該在海拔三千米以上。"他扯下結霜的面罩,撥出的白霧在面甲上凝成冰晶,"按照這該死的毒蠱發作週期,最多還有四十七個時辰。"
話音未落,腰間的赤炎火晶突然劇烈跳動,將他半邊褲管染成血色。葉辰下意識按住掌心的輪迴印,卻發現那道本該溫熱的印記此刻冰冷如蛇信,正以詭異的頻率震顫著。
"嘖,小爺們,你這臉色比這雪還難看。"空帝的聲音裹著寒風鑽進耳膜,"正常人穿三件棉袍都凍成狗,你倒好,單衣單甲就開始結冰了。"
葉辰扯開外袍露出胸膛,纏滿黑布的面板上正凝結著針尖大小的冰粒。
他突然意識到這些冰粒並非來自外界——它們正從他體內滲出,沿著經絡遊走,在面板表面勾勒出淡藍色的符文。
"空帝,這他媽是..."他話音未落,腳下的積雪突然發出瓷器開片的脆響,整片山壁像被無形之力碾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凍結成冰藍色的鏡面。
"嘖,撞大運了啊。"空帝的聲音突然變得興奮。
風雪如刀,割在蘇瑤的狐毛披風上發出簌簌脆響。她扯下被冰霜浸透的青銅面罩,露出一張被凍得發紫的瓜子臉,髮絲間掛著的冰凌隨著轉身發出細碎的碰撞聲,像一串破碎的風鈴。玄鐵甲冑下的胸甲被寒氣沁出水痕,領口處的血珀吊墜正泛著微弱的暖光,卻連她髮梢垂落的冰晶都融不化。
"這鬼地方連鳥都凍成標本了!"她跺著腳踢飛一塊凍得像石塊的積雪,玄鐵靴底濺起的冰碴劃破風聲,"大祭司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派我們來這種連妖獸都嫌冷的破山!"
身旁的蘇沉突然抬手按住她亂動的腰肢,玄鐵指節抵住她後腰的暖玉穴位。"再亂動,你的寒毒要發作了。"他解開外袍的玄鐵釦,露出肩甲上三道暗紅的爪痕——那是昨夜在冰窟裡硬抗雪猿王留下的傷,此刻正隨著呼吸滲出冰藍色的血珠。
女子這才發現,蘇沉腰間懸掛的霜刃劍不知何時已結了層薄霜,劍穗上的赤金流蘇被凍成僵硬的冰柱。他整理披風時,肩甲上的雪突然簌簌滾落,露出內襯暗繡的玄武紋路——那是隻有祭司親衛才能佩戴的徽記。
"大祭司說,"蘇沉解下腰間溫玉葫蘆遞給她,"風雪山脈出現異象,連通冥河的冰隙裂開了。"他擰開葫蘆塞子的瞬間,琥珀色的酒液表面騰起的熱氣竟凝成冰晶,"三天前有人在冰淵看到赤陽靈晶的紅光。"
蘇瑤接過的瞬間觸到他冰涼的手指,掌心突然傳來細小的震動——那枚溫玉葫蘆竟在微微震顫,像是在回應某種頻率。她擰開塞子灌了口酒,辣意剛衝上喉頭就被寒氣絞殺,只來得及看見蘇沉突然抬手按住她後頸。
"趴下!"他低吼時喉結滾動,玄鐵護腕突然彈出三寸長的刃口。蘇瑤還沒反應過來,半空中突然掠過三道冰藍色的流光,掠過他們藏身的冰岩時,整片山壁突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冰層下浮現出三道半透明的身影,每一步都帶起冰晶碎裂的清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