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在眼前，頂上有云彩拂過，灑下片片陰影。
青山很美。
青山很高。
青山廣闊。
所以樂正落庭不太明白為什麼陸綾說山是紅色的，她可是剛剛才從山裡出來，還砍了一棵上好的布料，對山裡的風景再瞭解不過。
樂正落庭看著陸綾的畫，心道只要是阿綾畫的她都喜歡，阿綾說的都是對的，陸綾喜歡紅色她也是知道的。
樂正落庭便沒有說什麼。
她和陸綾一樣都喜歡紅色，不過自從和陸綾在一起，滿足了願望之後她倒是不經常穿紅了，常時一身白衣，不是因為不喜歡，硬要說的話，也許是因為隊伍裡只要有一個紅色就夠了。
陸綾不明白樂正落庭在想什麼，雖然她一直是紅衣，連繡鞋都是紅色的……但是實際上，她並不喜歡紅色。
一切都只是起源於師妹給她挑選的第一身衣服。
只是師妹喜歡。
陸綾低下頭，看著畫上的紅色顏料，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青山，心想自己不喜歡這種紅，因為像是鮮血。
她想到了自己吃不下肉的事情，又覺得這兩個顏色和她身上的可能是同一種顏色。
輕輕一嘆，輕輕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師妹……到底是什麼人。
陸綾不願意仔細去想這個問題，便轉頭看著燭明香，說道：“老師，我結束了。”
她需要燭明香的評價。
對方很認真的教她，便是當得這一聲老師。
燭明香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陸綾是在叫她，她覺得很怪異。
真的是什麼樣的稱呼都有了呢，自己。
“我看看。”燭明香走過來，摘下帽子露出面容。
陸綾也習慣了這個姑娘總是把自己包裹在麻衣中，明明長得還可以……嘛，她也不會說就是了。
燭明香看了看陸綾的畫，微微點頭，直言道：“阿綾下筆穩、準、狠，基本功做的很不錯，不過還是有一些問題。”
陸綾點頭，虛心聽著。
初學者，肯定會有問題。
陸綾沒有注意到，但是一旁的樂正落庭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陸綾好像有些認真過頭了，燭明香只是叫她一聲阿綾，她連腰背都正了一些，在樂正落庭看來陸綾有些像是怕老師的孩子。
就好像……害怕？
稍稍被萌到了一些。
也不認為奇怪，只覺得是陸綾懂規矩，這是嫉妒不來的，誰讓她沒有文化呢？除了會打架什麼都不會，可是……陸綾目前最不看重的好像就是修煉，也沒有辦法，至於燭明香說的畫畫的問題，她覺得肯定是顏色的問題。
燭明香說道：“初學者，一般以手、眼最為重要。眼就是要有很高的審美鑑賞能力，手就是畫畫的技藝辦法，後者以的控制能力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前者還是得多注意。”
居然不是顏色。
樂正落庭看著陸綾那銀色的眼睛，仿若看到了劍獄，覺得眸子有些刺痛，她反正是看不出來陸綾的眼睛哪裡有問題。
陸綾自己也不知道，便說道：“我可以將山改成青色的。”
燭明香掃了一眼紅色的山，搖搖頭：“這不重要。”
“唉？”陸綾輕輕歪頭，說道：“不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燭明香說著，提起畫筆就要在陸綾的畫上添幾分，不過頓了一下，將筆交給陸綾，說道：“按我說的，來畫。”
第一幅畫還是讓陸綾自己完成比較有價值。
陸綾點頭，說道：“好。”
燭明香指引陸綾完成獨屬於她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