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言擔憂地看著周澤,周澤卻沒有再說一句話,默默地拿起自己的布包,一層一層輕輕剝開,拿出那杆破舊的木槍,轉身走出學堂。李立言趕忙跟了出去。張滄見狀,揮了揮手,一行人便一同跟了上去。
眾人來到學堂前的一片空地,看著張滄他們全部出來,周澤緩緩的舉起木槍,槍尖直指張滄,本不鋒利的槍尖卻不知從何而來的勁氣,讓張滄心裡湧上一股寒意。張滄抖了一下,趕忙穩住了心思,心中暗想:這小子身體瘦弱,三腳貓功夫而已,也就氣勢勉強能看,不足為懼。
正在張滄心下犯嘀咕之時,周澤開口了
“不必叫立言出手,我一人來對付你!”
未等李立言開口,周澤動了。
手裡長槍向後一引,周澤腳步連動,速度不快,卻也自有些章法在其中。用槍,便是以勢孕槍,借槍出勢的過程。此時的周澤,藉著心中那份憤怒、悲傷,將自己的氣勢提上了頂點。
“欻欻欻”周澤持住槍身七扭八歪的木槍,出身直刺張滄。
張滄此時臉上的輕蔑早已經沒了輕鬆的表情,相反的,張滄的表情已是無比嚴峻。
縱然周澤身體比他瘦弱的多,縱然周澤用槍的招式只是最簡單的入門槍法,在氣勢頂點的周澤,也讓張滄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張滄定住身形,雙手起勢,雙拳緊握,深吸了一口氣,自丹田調動起全神的力量,爆喝一聲,右拳,正面轟上了周澤直刺過來的木槍。
“砰”得一聲,周澤的槍頭應聲而斷。
周澤皺起了眉頭槍斷了,周澤就再無制敵之法了。而此時,站在她對面的張滄,也絕對不好受。
畢竟是赤手空拳接了周澤的兵刃,而且可以說是周澤此時能爆發出來的最強的力量。他的右手此時已是鮮血淋漓,正對上槍尖的中指也已折斷,動彈不得。
張滄此時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去,他青筋暴起,在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周小子,你完了!我今天,就要讓你滾出這裡!”
說著,張滄的體內丹田之處忽然湧出強勁的氣流,雙拳揮舞,經發出破空的響聲。
這股氣流自丹田而出,流於骸骨,附於形神。見狀,李立言大駭,趕忙對周澤大喊道:
“周澤小心,張滄已經煉出屬於自己的氣元了!”
此話一出,不止是周澤,在院子裡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氣元,是丹田之氣,天地自然之元。大周十一府,十一主城,為抵禦外敵,周國每一個人在十歲時都會在主城的武府引天地自然之元入體,融入第一絲氣元。只不過,並非每一個人都有能力將氣元融合罷了。
隨著氣元的增長,武者的能力會逐步提升,千百年前,大周武穆將氣元隨能力劃分出九重境界。
這九重分別為入法,初窺,登堂,盡通,正覺,出法,統御,破虛,歸心。從這九重境界煉氣如人生,從無至有,自有歸無。九重境界又再每一層分為九重,九九歸一,是為大道。
大周文武皆盛,文官安內,武官御外。文有四書,武有三法。
心法煉氣鍛元,身法走壁飛簷,剩下的劍法、槍法、劍法等則統稱為武法。武法匯氣聚元,是為制敵所用。三法也分九品,下三品雖能引氣出體,卻只是最低等的引氣而已,中三品則借筋脈穴位,自有巧妙,上三品則靠天地之力,用於人身。
此時的張滄,不僅僅是氣元融合,踏入入法一重這麼簡單,看他此時的拳頭揮舞的軌跡,雖然簡單,但其上包裹的氣元,顯然是靠著一種九品拳法施展而出!
看著這一擊的到來,周澤心下苦澀。他的槍已經摺斷。他固然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擋下這一拳,但沒有了槍的他卻連招架一下的資本都沒有。
這一拳重重地轟在周澤的腹部,一聲悶響,周澤重重摔倒在地。周澤雙手用力撐住地面,想要再次站起來。
已經聚氣融元的武者和普通人相比,天壤之別。這一擊本就讓周澤的經脈內臟受了不輕的傷,全靠著心裡那份執念,周澤才沒有昏過去,可他用力撐地,想要站起來,這一下,牽動肺腑傷勢,一道血箭瞬間噴出,顯然已無再戰之力。
張滄一擊得手,暫緩了進攻,走到倒地不起的周澤身邊,呵呵地冷笑道:“周澤,算你倒黴,前幾日去洛陽購置物資,去的不止有我的父親,還有我!我已在洛陽武府凝練氣元,父親又為我購置了一本裂地拳法。雖未練至大成,但對付你,已然是綽綽有餘了,你輸了!明天開始,在安遠若再見你一次,我便打你一次!”
周澤雖然倒在地上,但血紅的雙眼還是緊緊地盯著張滄,口齒含糊地開口道:
“我周澤今日,沒有輸!”
張滄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周澤,既然你說你沒輸,那我就打到你認輸!今日我便打到你服氣!自己滾出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