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
洛陽城熙熙攘攘,路邊叫賣的攤販賣力的喊著,洛陽的街上摩肩接踵,人流攢動。
就在這,一個一臉書卷氣,文弱書生樣的男子,正大踏步向著洛陽武府走去。
若是他書院同學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書院整十年課程,這個一臉和煦的男子只用了六年的時間,便全部學完。書院教書的先生沒有一個不稱讚他天資聰穎,策詩作對,皆是同齡人無可匹及的精妙。
甚至在書院的最後一年,書院的所有先生都表示,他完全可以從這裡離開了,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更多的東西可以教他了。甚至有先生說,四年後的西川文比,他都極有可能奪魁!
無奈,他只能在書院的書閣裡,讀了一整年的書。甚至本想四年後再畢業的他,被最喜愛他的先生勸走了。
那位先生是這麼說的“立言,你若是再在洛陽書院三年,便是白費了三年光陰。你若是能入西川的總書院研習,我敢保證,三年後的西川文比,你定能入圍一甲!”
這男子就是李立言!
他聽罷先生的話,便只能向書院同窗和先生一一告了別,離開了書院。
他要去西川總院進修麼?當然不!他的目的地,是洛陽武府!
七年的習文,讓他身上多了一份書卷氣,也瘦弱了不少,年齡漸大,李立言的也愈發英俊,劍眉星目,在書院就有不少情竇初開的少女向他表示過愛慕。
當然他都只是一笑而過罷了。
閒言少敘。少頃,李立言便已行至武府。武府氣勢磅礴,雕欄玉砌,佔地極廣。行進正門,內分三院:外府、內府、議事廳。在其後是一個封閉的小院,無法窺其全貌。府內人來人往。畢竟,大周邊疆常年戰亂,武將大有機會上陣殺敵,比起文官,更有加官進爵的可能。這也就是為何,對習武心嚮往之的人遠比習文更多了。
李立言穿過人流,來到議事廳,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凝氣聚元。
前文已敘,在議事廳內的,都是家人領著整十歲的孩子。李立言這種舞象之年的小子,若是修武,應已是能力挽硬弓的年齡了。而他這般年齡竟才來這裡來凝聚氣元,也是讓人訝異的事了。
議事廳內排著長龍。嘈雜聲中混雜著武府負責指引的考官的聲音:
“經絡不通,脈象不順,氣元不凝,無以聚氣,下一位。”
“經絡不通,脈象不順,氣元不凝,無以聚氣,下一位。”
“經絡不通,脈象不順,氣元不凝,無以聚氣,下一位。”
看得出來,凝聚氣元並非是一件容易之事,已是連續三人未能凝聚氣元了。凝聚失敗的孩子,父母都是一臉的失望—若是能習武練氣,將來去到一個宗門,或是戰場立功,得個一官半職。那待遇,可要比平頭百姓好上百倍,千倍!
一個又一個孩童進行了嘗試,少有成功,大多數孩子都失敗了。長龍縮短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李立言了。
負責指引的考官看了一眼李立言,略有一絲詫異,但很快便平靜下來,淡淡地說道:“多大?”
李立言答道:“十五了。”
考官沒有多問,平靜地說道:“用心感受我為你引動的精氣,屏息凝神,方能融合成功!”
李立言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的習武之路,從此刻就要正式開始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上面失敗!若是連第一步都失敗了,他有什麼臉面去面對父親?更有什麼資格,面對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李立言就勢盤坐在地上。考官長臂一揮,一股精純的天地之氣便從他身上的氣元中分離出來,徐徐流入李立言體內。
精氣入體,李立言卻湧上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考官從體內分離出一絲天地之氣看起來很容易,實際倒也如此。可對於任何一個習武煉氣之人來講,能將其與丹田之元融合,自然能將其分離。可要知道當年李立言沒有凝聚氣元,便能自天地吸引這天地之氣了。這熟悉的感覺也正來自於此。就算是現在的考官,也做不到主動吸引外界的天地之氣!
有了這股熟悉的感覺,李立言心下大定。人總會下意識地認為熟悉的東西是可掌控的,李立言自然也沒有例外。
天地之氣流暢地穿過經脈,一路行至丹田之處。李立言感受到氣、元已共在丹田,更是放下心來,便催使著氣元交匯,開始融合。
這時,變故突然發生,這一股天地之氣,剛剛與丹田內元接觸,莫說融合,就只是這一接觸,便已煙消雲散了。
李立言大驚,他從沒想過會有這般變故發生。按道理來說,從氣元中分離的天地之氣,應是與丹田內元最為匹配契合的力量,能進入丹田,哪怕融合失敗,也應該是兩種力量相互獨立,怎會被內元所吞噬?
而在考官的眼裡,這事情則有一絲詭異。眼看著這少年身上剛剛湧現出氣元的力量,竟一瞬間冰雪消融般消失不見。雖然感到奇怪,但考官也只能惋惜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