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時,我可能會盯著看很久,但是這會兒我根本無心再細看,趁著光亮在包裡翻找了一下,把我的柴刀掏了出來,緊緊握在手上,安全感才陡然上升。
沈老師看見我的樣子,彷彿忘了身上的疼,特別開心,笑我說:“你小子傻不拉幾的,這古墓裡頭你拿刀砍啥,砍不乾淨的東西嗎?”
“我不管,拿著傢伙我才覺得安全。”我反駁道。
他笑笑沒說話,繼續拿油燈四處照了照。
我沒管他,繼續在包裡掏了掏,終於找到了馬道人給我的玉墜,之前我在上頭穿了一根紅繩兒,沒想到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我拿出來戴在胸前。
沈老師這次見狀是哈哈大笑,笑聲在空蕩的墓室裡迴盪,就像是不乾淨的東西在叫一樣,頗為滲人。
“唉您停一停,您老人家別把不乾淨的東西招來。”
沈老師似乎花了好一陣兒才憋住了,對我說:“你小子變得這麼迷信了?砍不乾淨的東西還不夠,還把這辟邪的東西都戴起來了?”
“我不管,之前在那兒看見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反正是怕了,倒時候真來不乾淨的東西了你別指望我救你。”
“哈哈哈,老子不用你救,我就算交代在這兒這麼大的墓裡也算是夠氣派了。現在死了一人一個一平米不到的地穴式存放處,哪裡比得上這個?”
我懶得再與他鬥嘴,也從包裡掏出另一把油燈,照著看看四周。發現這墓裡邊的空間的確很大,油燈光遠了就被黑暗吞噬,都沒照到頭兒,而上面我們掉下來的地方大概得有五六米,沒摔出來毛病可真靠的都是運氣。
頭頂上這個盜洞是直接開在了券頂上的,券頂就是像個半球的拱頂,這個地方距離地面最近,沈老師說:“看來我們是掉在一個耳室裡。來盜墓的絕非等閒的小蟊賊,能找到這處墓穴的位置,還能把盜洞開在這麼專業的地方,他們的專業知識可能比你都要豐富。”
我不屑地嗤之以鼻。
吸引我的倒不是盜洞,而是周圍牆壁上密密麻麻的壁畫,除了十分平整的地面,其他所有地方几乎都被利用了起來,就連盜洞旁邊都畫的黑葉紅花。
讓我十分驚訝的是,雖然這裡不是與外面隔絕的環境,壁畫卻依然儲存得很好,可以說是色彩鮮豔,在油燈的光亮下色彩斑斕。不過奇怪的是,我們的周遭,也並沒有什麼隨葬品。
沈老師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聚精會神地看了一會兒,就關掉了油燈,坐到了我們的包旁邊。
我問他:“你咋把油燈關了?”
“廢話,省油啊,我們還不知道要在這兒幾天,一直開著會沒油的,那時候就難受了。”
我一聽也對,乾脆也和他坐到一起,把油燈也關了。
就這樣,我們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麼,我就靜靜看著天上漸漸消失的光亮,產生了一種井底之蛙的錯覺。
過了很久之後,沈老師問我:“你餓嗎?”我才回過神,發現自己餓了。人就是這樣,有時候不餓,別人一問,就餓了。
我坐起來,開啟油燈,從包裡掏出乾糧,這時候,我發現一個一個讓我十分尷尬的問題,我們的水壺沒被扔下來。
沈老師要了兩口乾糧似乎也發現這個問題了,我看看他,他看看我。
他終於罵道:“這兩個兔崽子,是想渴死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