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醒來。”一陣輕柔的女子聲音在我耳邊迴圈,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我睜眼瞧了瞧。只見邊站了一個一青衣的女子,笑容相貌十分的模糊。
我晃了晃腦袋,並有沒能讓我更清醒一些,我問她道:“你有什麼事嗎?”
“村裡在唱戲,你要不要一起去看?”那女人問道。
唱戲?大半夜的唱什麼戲?我本想躺下就接著睡,但是想來這個女人會不會是房東阿姨什麼的,就還是強打精神客氣地:“不了不了,我再睡會兒,明還要趕路呢。”
這時,房間的門兒被開啟了,一群孩子跑了進來,一個個臉上塗得粉白,眼睛和嘴巴用墨線勾得很清楚,看著就像是要唱戲的樣子。
那女人搖搖頭:“過他們了,他們不去。你跟著我們一起走就行了。”
女人完,那群孩子就上來簇擁著我一起向門外走去。
我本不想就這麼被帶出去,總覺得忘了什麼,但是又想不起來。茫然之間,就已經被那群孩子帶出去很遠。
他們進來之後也跑到我的邊,開始嘰嘰喳喳地喊著叔叔,讓我跟他們一起去玩。
這下我為難了,拒絕成年人這種要求很簡單,但是拒絕一群孩子還不是那麼容易的。
記住網址
我起看了看睡在一旁的葉林安和佛慧,問那女壤:“我叫上他們一起吧?”
“有,就在前面,快到了。”那女人只顧著往前走,頭也不回地。
還真是,又走了一段路,我看見前面還真有不少人或坐在凳子上,或靠著樹站著,都在聚精會神地看著一個方向,耳朵裡也傳來了一陣唱詞的聲音,但是究竟唱的什麼我並不能聽出來。
看來,這什麼唱戲的地方就在那裡了。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個點兒唱戲的,莫不是這裡獨特的民俗?
今我的體十分輕盈,彷彿只要一陣大風就能把我吹走一樣。我心這莫不是晚上站在牆上看社戲吹了冷風,被凍感冒了嗎?
那個女人帶著那群孩子領著我沒有往村裡搭臺唱戲的地方去,而是往村邊的一處林子去了。路上除了我們幾個,並沒有任何人。
“大姐,你這不是搞錯了吧?這大半夜怎麼會有唱戲的?”我問。
一邊唱著,幕布上一塊穿將軍鎧甲的剪影就在幕布上做出各種動作,捋須長嘆,拔劍勒馬,一舉一動,有板有眼。最巧的還是那場景的佈置,那亂石與激流,彷彿真的置在黃河口。
誓死抗金,還我河山,不用問,這段詞一定唱的就是民族英雄岳飛了。
合著晚上唱三國,現在就到了南宋抗金,我心想不知道這出戏又是被如何改編的?不想繼續往下看。
跟著他們向著人群又靠近了一些,才發現這場戲是皮影戲,一個明亮的大臺子就搭在人群之前,上面白色幕布後面不斷有各種人物剪影閃爍,唱戲的聲音就是從那幕布之後傳傳出來的。
我們這七八個饒到來並沒有分散老鄉們的注意力,大家都還在聚精會神地聽著戲。與之前不同的是,之前臺上一邊唱,臺下的人或嚷嚷,或閒聊,或鬨笑,十分鬧嘈雜。但此時,大家似乎也像是玩累了,只是默不作聲地聽著戲。我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些人上好像也都穿著戲服。看來這是戲曲好者的專場嗎?怪不得一個個大晚上不睡覺還來這兒安靜地聽著戲。我有些哭笑不得,這場面為啥非要把我拉過來呢?
只聽得那白幕後面有一個渾厚的聲音慷慨激昂地唱到:“望黃河,浪升高,奔騰怒卷!喚起我,中濤陣陣狂掀。千里荒野景太慘,筆筆寫的血淚賬!敵不償還,我的心不甘!男兒壯志氣如虹,收復神州指幽燕,有朝一狼煙平,痛飲黃龍酒不眠,厲兵秣馬黃河口,誓死抗金!還我河山!”
可是這一聲叫好卻似乎叫出了問題,我此時是在最後的,這一聲叫完,幾乎前頭所有穿著戲服的人都轉過頭來朝向我。
我起初有些不好意思和尷尬,看來是我影響了他們看戲的體驗,但是當我看到他們臉上時,無一例外都沒有眼睛鼻子嘴,都是黑色的空洞。
我被這場面驚了一跳,聯絡到之前的形,知道這場面很不對勁正想拔腿往回溜,“咚咚咚咚咚咚….”忽地,白幕之後鼓點如雨,一聲聲震得我心驚肝顫。
忽然,那臺上場景一轉,原先是黃河口的地方,變成了一座樓臺,岳飛的樣子卻沒有換,只是站姿從昂首的氣勢不凡,改成了憑欄嘆氣不止,只聽得幕布裡的人唱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