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果親王福晉便也跟著來了。
加上先到的平親王府女眷與淳親王府女眷,曹家的客人中,宗室就佔了一小半。
有好多人,都是兩家都隨了禮的,言談之間不免說起此事,不擴音到“親上加親”四字。
明面上說的是福瑞郡主與簡親王府有親戚,實際上大家心裡也明白,還有李氏與宗室的關係。
今曰兩位太妃出動,不是去看親王嫁女,而是來觀禮李太夫人娶孫媳,不知其中有沒有宮裡的意思。
即便是得了誥封的公主府艹辦喜事,也未必能到這個排場。
發轎要等到晚上,還有大半天的功夫,總不好一直說話。
曹府從莊親王府借了戲班子,在花園設了戲臺,眾誥命午飯後就移駕到花園聽戲。
雖有兄弟子侄幫襯,可曹顒夫婦依舊是忙的片刻不得閒。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終於發轎,曹顒才得了空,來東路恒生院子見曹頌。
京城習俗,辦喜事本是忌諱孝中之人。可若是至親,不好避的,就要避開發轎與新人進門,還要避開新房。
兆佳氏用了午飯,便帶著孩子們回東府了,因想著李衛之事,曹顒就使人傳話給曹頌,讓他暫留下來。
到了恒生院子,實在是累的乏了,曹顒不待說話,就先灌了一壺茶水,而後才說起李衛禮金超重之事,以及自己的猜測。
見堂兄如此勞累,還為自己的事情艹心,曹頌羞愧不已。
他明白,堂兄從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這樣防著李家,那現下除了心甘情願聯姻外,是當有個定論。
他想了想,道:“大哥,年前聽四弟妹提及,大表嫂曾問過弄潮的親事。”
能被曹頌成為大表哥的,除了富察家的昌齡、李家的李鼐,就是兆佳府那邊的豐德。
其中,與曹頌往來交好、闔家走動的就只有豐德。
“豐德家的長子未婚配?”曹顒道。
豐德只是正四品的太僕寺少卿,因著姻親又同曹頌交好的緣故,即便能開口提姻緣,也只能是長子。
曹頌點點頭,道:“一直在官學讀書,預備參加今年鄉試,聽說本要鄉試後才論婚嫁……”
都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從官職上來說,豐德的正四品,確實比不上曹頌一等侍衛的正三品;可論起門第來,兆佳氏卻不亞於曹家。
又因曹頌本身就是兆佳家的外甥兒,這門親事還真不是對方高攀。
曹顒心裡,迅速地算了算兩家血緣。
豐德名義上是曹頌的親表兄,可實際上豐德之父實際上只是曹頌的堂舅,血緣本就遠了一分。
外親又比不得宗親,服制少,到了豐德之子與弄潮這一輩,已經出了五服。
豐德既是曹頌的表兄,曹顒也是相熟的。
說起來,曹頌的那幾個表兄弟,少年時雖胡鬧些,可長大了都還算不錯。
尤其在老尚書故去,兆佳氏青黃不接的時候,也沒有隨波逐流,而是在六部用心熬資歷,一步步在官場站穩腳跟。
如今表兄弟三個,除了豐德是正四品京官,豐徹在吏部任郎中,和廉則藉著去年江南官場出缺的機會,外放江南任知府。
以他們的年紀來說,能有這樣的品級,除了借怡親王府的東風,多少還是因自身努力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