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份?”十六阿哥有些好奇道。
母子兩個這出“大義滅親”的把戲,顯然引起十六阿哥的好奇來。
他與曹顒兩個也不是沒見識的,可這小子演的栩栩如生。若不是曹顒使人檢視他的傷處,幾乎要被騙過。
“十六爺你別看他年紀不大,可他八年前就做了汗王府的侍衛副隊長……”曹顒咬牙道。
若是尋常少年,或許不能孤身上路,可汗王府的副隊長,絕對不會像看起來這樣孱弱。
要是沒有其他企圖,鬧出這亂子,早就該一跑了之,哪裡還還這般費心演一場“苦肉計”……烏恩其的嘴巴很硬,曹滿與王府侍衛輪番拷打,也是閉口不言。
這背後迷霧重重,現在又不能真的就打死他。
十六阿哥氣的直跳腳,吩咐人押烏恩其的阿媽過來。
烏恩其聽了沒反應,倒是赤那受不住,膝行到曹顒面前,道:“曹爺,奴才去問,奴才一定問出來是誰指使的……”
曹顒冷冷地看著赤那,道:“難道他不開口,我就不曉得這背後是哪個?我不過是想知道,那位到底想要怎麼算計自己的親骨肉!”
他的心中,真是說不出是恨還是悔。
他是想要斷了赤那與巴拉後顧之憂,才將他們的家人從喀爾喀要來,沒想到換到的不是忠心,而是災禍。
赤那既是像狼一樣狡詐,哪裡還聽不出曹顒話中之意。
他臉色駭白,看來是被這真相驚到。
曹顒不再看他,淡淡地道:“去問,說,三人活;不說,三人死。”
赤那打了個哆嗦,點頭如搗蒜,又給曹顒與十六阿哥磕了兩個頭,才站起身來。
許是跪的久了,他腳步有些蹣跚,卻絲毫不敢放慢速度……十六阿哥也聽出曹顒的意思,惱道:“那個混賬東西竟然敢?!他竟然敢……”
曹顒嘆了一口氣道:“他早就有反覆之心,若不知之前用襲爵的事情壓著,恒生也不會順利冊封郡王長子……是我太過於貪心,要不然的話,恒生安生地做曹家的二少爺,哪裡會遇到這些糟心事……”
十六阿哥聽了,很是不自在,道:“你這是在怪爺?與其說你貪心,還不若說爺貪心,捨不得三公主外嫁……”
曹顒苦笑,眼下哪裡是怪罪哪個的時候。
他只是希望,早曰解決,省的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不管曹顒與十六阿哥多氣憤,扎薩克圖汗的姓命還得留下,否則的話,為了外蒙太平,恒生就得遠赴喀爾喀。
可是,等赤那從烏恩其口中問出供詞,曹顒與十六阿哥的殺心又被激起來。
烏恩其奉的命令是,儘量破壞恒生與三公主的婚事;若是實在破壞不了,就要想方法破壞夫妻兩個感情,不要讓他們生下兒女。
曹顒聽了,直覺得心裡發冷。
若是尋常的親事,長輩不滿意,想法退了親事也是有的;可恒生這裡,是御旨賜婚,除非恒生犯了大錯,被皇帝厭棄,否則親事就要成行,他廢恒生繼承位的心思超然若揭。
至於破壞小夫妻感情,不讓三公主生兒育女,目的與前邊的差不多,就是想要打掉恒生在朝廷的靠山,最終的目的還是頭一個。
那些蒙古女奴後邊卻是側福晉,送到京城找機會斷送恒生姓命的。
至於牽制烏恩其的,是烏恩其的情人與私生子。
他雖沒有成親,卻有個相好的女奴。在他離開喀爾喀前,那女奴給他生下一個兒子。
烏恩其怕恒生有事,自己被汗王遷怒,不許這些奴婢對恒生下死手。
等到嫡汗妃病故,側妃就有些忍不住,不僅攛掇汗王早曰扶正,且迫不及待地想要將恒生從世子位上拉下來。
於是,使人悄悄進京,又往郡王府通了訊息。
烏恩其覺得這是個機會,便推波助瀾一把……事情既已大白,十六阿哥就沒有什麼課猶豫的,出面梳理了郡王府的下人。
郡王府所有的喀爾喀奴婢,給側福晉與汗王充當耳目的,一個也沒留,通通捆了,使人送到西山煤窯做苦役。
剩下與汗王與側福晉沒幹系的,也沒有留,都挪出王府,安排在恒生的莊子裡。其中,包括巴拉的母親與弟妹。
至於烏恩其的母親,則暫時拘在郡王府中。
除了這些喀爾喀的奴婢,內務府早先分過來的,被買通的幾個人,也都被糾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麵杖斃。
郡王府的下人,一下子就減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