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些人湊趣。曹顆這個孝子就忙了好幾日。
直到祭日這天。早早地帶了兄弟子侄,出城祭拜,耳根子才算清淨下來
除了曹頤去曹寅墓地主祭,曹府祠堂裡也焚香,擺了三牲為供。
曹佳氏、曹穎、曹頤三位出嫁的姑奶奶,也回孃家祭拜。
李氏原有些傷懷,被兩個女兒勸解的,也漸漸展眉。
曹佳氏想起一事兒,道:“太太,弟弟既已做了家主,是不是府中下人也該改口了。怎麼聽著還“大爺”“大爺。的?”
李氏道:“前年管家便要帶著人改口,你兄弟聽不慣,叫先按聳先的叫著,出了孝再說。”
原本曹寅病故,曹顆為家主,下人應該稱他“老爺”李氏這邊就要喚作“老太太”初瑜則是由掌家奶奶升格為當家太太。
只是曹顆聽著不自在,總覺得聽到“老爺”叫的是父親,便叫眾人延遲改口。曹佳氏說的,就是此事。
曹穎在旁聽了。道:“顆弟早先瞅著向來比別人少興,這兩年倒是顯示穩重了。”
“這日子過的真快,還記得弟弟小時候裝大人說話的模樣,轉眼他都成了老爺了。都是一晃眼的事兒,等過幾年孩子們娶親生子,這日子過得就更快。”曹佳氏想起上次去宮裡請安,十四福晉說的,給福彭添身邊人的話,直覺得自己都要老了。
因她們在,李氏顧不得感懷,說著家常裡短,不知不覺過了一
祭祀過後沒幾日。曹曬收到十六阿哥的信。
他已經在御前探了準信,曹融孝滿起復已經成定局,只是什麼官職,康熙還沒有發話。信中。還問及十三阿哥那一庫房的白布之事。
曹頤早已同十三阿哥打了招呼。要安排人將這批布運往廣州。
只是距離太遠。交通不便,曹顆就將主意,打到內務府的貨船上。這個,就得等十六阿哥回京後才能安排。
若是用了內務府的船,就可以從天津衛走海路去廣州,比陸路省事不少。
左右是為皇家盡力,使喚內務府也算是兩相宜。
廣州的生意。曹顆並不像隱瞞世人。他現下的身份,雖不算高,但是距離權利中樞近才愕是遮遮掩掩的,反而容易讓人借題發揮
尤其下任帝王,還是個愛猜疑的,曹融自不會留下後患。
李氏除了悼念亡夫外。就是惦記李誠的病情,直到聽說病情漸好了,才慢慢放下心來。雖說她聽了兒子的話,沒有同孃家往來過密,但是人心肉長,到底念著幾分骨肉之情,不是說割捨就割捨的。
眼瞅著天氣漸涼,曹頤開始懷念昌平的溫泉莊子。
他跑了一趟廣州,奔波數月。回到京城,又忙了料理各項雜事,實有些乏了。
網好李誠大病初癒。過來給李再請安。
李氏見侄孫小子病了一個月,人已經瘦脫了形,實是不忍心,就跟曹頤商議,帶著李家兄弟一道前往湯泉。
曹頤忌憚李家,但是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不過遷怒一個病孩子,就順了母親的心意。
於是,他打發吳盛帶人去昌平莊子,提前將火炕什麼的都燒起來。屋子空了一年,去了潮氣才好住人。
等到出行之日,李氏又叫上曹穎母子,十幾輛馬車,浩浩蕩蕩地出城而去。
原也請了兆佳氏的,但是曹糊要備考,她放心不下,就沒有同
因為孩子們都去,鄭受一家也隨著去的。
到了昌平莊子,連李氏都有些愛上這清淨日子。
雖說這一年不在,但是曹顆早吩咐下邊人好心照看那幾處田地。如今莊稼都收了,只有菜的裡,還有耐寒的大白菜,沒有收完。
李語、李誠兄弟,是頭一次同曹家人這麼近。
李語不讀書,整日裡除了給李氏、曹顆請安外,就是看顧弟弟調理的藥,日子過得甚是悠閒。
李誠則是常在李氏屋裡。陪著李氏說話,或者同天結他們一起下棋什麼的。他久病體虛。怕寒怕冷,所以鮮少出屋子外頭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