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不過是普通人,在幾個堂弟中,心裡最是偏疼曹頌,自然希望他順心如意。
這一代兄弟幾個還好,有他看著,也不會允許弟弟官職高了就對兄長不敬,可小一輩呢?
曹顒想起王魯生,所以對這個“嫡庶強弱”之類的意思很是敏感,不願出現類似於王家內亂之事。
蔣堅該諫言的都諫言了,便不再囉嗦,拿起幾折公文,將要緊的幾件事同曹顒稟告了。
曹顒見狀,將私事先拋開,將差事處理完。
落衙後,蔣堅沒有同曹顒一道回去,而是去兵部尋幾個相熟的書吏吃酒去了。
戰事將起,自己不僅不擔心國計民生,難道還要一門心思為家族謀利嗎?
曹顒騎在馬上,搖了搖頭。
即便像他這樣,看似不將功名放在眼中,可得了機會,還是做不了君子……等到第二天,曹顒一大早就從蔣堅口中得了準信,確實是西北有動靜。
準格爾汗策妄阿拉布坦死了,在西北鬧騰了二十多年的策妄阿拉布坦死了。
按理來說,這個不安分的準格爾汗死了,應該是朝廷之幸。
可同年邁的老獅子相比,正值青壯年的新獅王更令人擔心。
新的準格爾汗,就是策妄阿拉布坦的長子噶爾丹策零。
不知道是否是父子是天生的敵人,噶爾丹策零行事向來同策妄阿拉布坦相左。
當策妄阿拉布坦勾結沙俄以對抗清廷時,噶爾丹策零聯合堂兄與沙俄入侵官兵交戰,反對同沙俄親近;當策妄阿拉布坦同清廷議和,噶爾丹策零同沙俄又不清不楚起來。
如此行事,如何能不讓朝廷頭疼?
這場戰爭,不用等多久。
即便朝廷願意與準格爾蒙古繼續和平共處,新汗王為了確立自己在部族中的絕對地位,也會鬧出動靜。
沒有直接對清廷宣戰,也多半是“攘外必須安內”的緣故。
等新汗王將部民整肅得差不多了,就該跟同清廷撕破臉。
有些話是不能落於紙上,曹顒私下裡吩咐張義一番,打發張義出京去江寧……*景福宮,書房。
福彭滿眼放光,坐也坐不住,站起身來,望著弘曆道:“四叔,是不是朝廷要在西北備兵了?”
西北軍本就沒解散,朝廷這邊即便準備,也是準備出征的京八旗精兵與八旗點將。
弘晝在旁,忍不住笑道:“瞧你這火燒火燎的模樣,還惦記出征不成?”
福彭還不猶豫地點點頭,道:“五叔,侄兒已經及冠,當領差事了。”
弘晝心裡雖也癢癢,可也曉得父親不待見宗室,當不會給宗室建立功勳、增加勢力的機會。
他沒有說話,弘曆笑著說道:“急什麼,你的差事,皇阿瑪早就定好了,署鑲紅旗都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