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有幾位京堂,則是無座,侍立在旁。
曹顒跪請聖安,而後才被叫起說話。
雍正問的是直隸綠營的整備,曹顒今年有半數心血都花在這個上,自然是隨口道來。
原來,是前往黑龍江同俄羅斯商定疆線的欽差已經回京,同俄羅斯的疆線劃定已經完成,對準格爾是戰是和,再次列入議程。
曹顒身上兼著兵部尚書,又在直隸艹練綠營,才有資格參與此事之議。
不過,曹顒初到京城,瞭解的不多,還是老老實實站在一旁旁聽。
這種關係重大的國事,總要議個三、五回才有結論,年前封印前能有結論就差不多。
想來雍正也知道這個道理,聽眾人說了幾句,沒有什麼決斷的話,便道三曰後再議,打發諸人跪安。
從養心殿出來,曹顒才給幾位王爺請安,又同兩位大學士與幾位京堂見過。
不知是不是商議戰事的緣故,幾位王爺臉上都有些沉重,可其他幾位大人,卻沒有什麼異樣。
曹顒納罕,據他所知,西邊的戰是打不起來,議和都議了好幾次,還值當眾人這樣心憂?
十三阿哥公務忙,跟曹顒寒暄了兩句,便先行離開。
十七阿哥曉得曹顒與十六阿哥交好,許是有什麼私密話,便也隨著十三阿哥離開。
只剩下曹顒與十六阿哥兩個,十六阿哥的臉色兒更黑,眼中怒意翻滾,看來是強忍了怒意。
在宮裡耳目多,喜形於色,本是大忌。
曹顒倒吸了一口氣,不敢隨意開口相問,直到兩人出宮,才低聲問道:“十六爺,這是怎麼了?”
“一個直隸啊!”十六阿哥咬牙道:“身為八旗男兒,不能開疆闢土,反而眼睜睜地看著俄羅斯割了一個直隸大小的地盤!”
曹顒聽了,不由驚愕。
俄羅斯鐵騎犯邊,佔了蒙古不少地盤,隆科多五月裡為欽差,前往北疆與俄羅斯上商定疆線。
“隆科多竟敢如此?百死之罪!”曹顒有些明白十六阿哥為何這樣生氣了。
在朝臣眼中,蒙古雖是大清的藩屬,卻也並不算是大清。北方草原遼闊,俄羅斯人樂意佔就佔去些,只要離大清本土的疆線遠,就沒什麼打緊。
可在十六阿哥這樣的皇族眼中,蒙古的草原,也是大清的領地。
開國百十年來,愛新覺羅氏下嫁了近百宗女,才保住蒙古的安定。
蒙古的臣服,是用愛新覺羅氏女子的血淚換來的。
現下,卻是眼睜睜地任由俄羅斯佔去一大塊。
十六阿哥的面上浮現出幾分憤恨,道:“不是隆科多,賣國的是馬奇!隆科多談判時的態度,是寸土不讓,被隨從報到御前。皇上怕隆科多存歹意,使人拘拿了隆科多,由馬奇接替隆科多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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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