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舟是難掩傲慢,語氣冰冷,卻到底帶了“請”字。
曹融心中嘆了口氣,沒有多言,走到桌邊坐下。
年羹堯的視線從曹潁身上,轉到帳口,揚聲道:“退後十丈,近者死!”
帳後守護齊聲應諾,隨即是就是細細地移動聲,瞬間恢復到寂靜。
桌子只有兩隻空碗,年羹堯將一隻推到曹頤面前。隨即低頭從桌下提溜起一罈酒。
他拍開酒封,先給曹頤倒滿。而後再給自己倒滿。
他的動作很緩慢,神色之間已是褪去傲慢,只剩滿臉的果決與堅定。
他放下酒罈,端起眼前的酒碗。站起身來,看著曹頤道:“曹大人。年某人魯莽無禮,那年得罪了曹大人,這裡向曹大人賠罪!”
饒是知道年翼堯有和解之意,曹頤也被這他唬了一跳。
不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賠不是”而是被迎面而來的壓迫與冷冽。
曹顆站起身來,面上平靜如昔。心中卻是怒火橫生。
年羹堯壓根就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瞧著他眼中的決斷,若是曹頗拒絕“和好”他怕是寧願讓安排曹顆在西北“暴斃”也不會出兵前,留下與他有怨的曹顆來遏制他的咽喉。
這種殺戮果決,要是置身事外,曹顆都要擊掌叫好。
可現下,年羹堯這殺戮之氣,震懾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這滋味就叫人難熬了。
“年大人嚴重,何至於此。都是下官年輕不周全所致。年大人不怪罪,已是令下官感激不盡!”曹顆滿眼滿臉的真誠,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抓著酒碗,才沒有讓自己露了真實心意。
他現在,心裡已經再問候年羹堯的長輩了。
面上有多誠摯,心中的恨意就有多濃厚。
這種性命被威脅的感覺,已經多年沒有過。沒想到。卻是在他自詡為安排妥當後,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這些日子,覺得年莫堯是“悲劇英雄”他不願與其生爭執的想法已經煙消雲散。
他腦子裡已經轉了好幾個彎。想出好幾種收拾年羹堯的方法。
年羹堯盯著曹靦,確認他沒有做偽後,神色慢慢舒緩下來,舉起酒碗衝曹顆揚了揚,道:“不管你是不是真釋懷,我年羹堯這裡,飲了這碗酒,就算將此事揭過!”說罷,舉起手中酒碗,將滿滿一碗酒。一飲而盡。
“既是大人吩咐,那下官就陪飲了!”曹頤垂下眼,也舉起酒碗,“咕嘟”幾口喝到碗底。
冰冷的酒液,順著嘴角流進他的衣領。冰得他一激靈。
他側過頭,用袖子擦了下嘴角。掩飾住自己的失態。
因曹顆的痛快,年羹堯周身的冷厲。漸漸褪去。
他大笑幾聲,指了指椅子,賓主重新落座,朗聲道:“京城裡都說曹大人是理財賢臣,皇上既任命曹大人統籌糧草兵餉,這十幾萬將士的後勤,本將軍就要託付給曹大人!”
被任命為撫遠大將軍,他得意至極。現下還沒有接收印信,便忍不住以將軍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