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旁人在場,他真是想跳腳。
這才是宜傳家的軟黃金啊,既不像金子那樣招眼,又是實打實的值錢。
十六阿哥為求穩妥。安排大家用了晚飯後,連夜清點。
曹嗣飛田公公年歲大。就請他先回去休息。
田公公猶豫一下;道:“伯爺,老奴尊皇上旨意,已經出宮當差,這下處,還請伯爺安排。”
曹顆的帳子,除了他自己一處辦公住宿用,就是小滿、魏黑他們四個的住處,總不好讓這身份不一般的老太監跟他們擠一處。
曹顆只能求助地望了望十六阿哥,最後還是十六阿哥讓趙豐領他們先去安置。
隨便尋個。內務府司官,多領個帳子出來,對十六阿哥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看著田公公身後兩個太監跟著田公公去了,沒有“分道揚鍍。的意思,曹顆轉過頭。低聲問十六阿哥道:“這兩個小太監是跟定了田公公?”
既是皇上口諭,只提了田公公,他可不想多留人。
民爵府中有太監,實在是扎眼了,這田公公已過花甲之年,好好供養他幾年,消停去了。就會漸漸讓大家忘了這茬。這兩個小太監,可是不過十三、四的年紀。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難道一個六品副總管,身邊還沒有個把使喚的人?你別胡思亂想了,想了也沒用,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說到這裡。他看了眼面前堆積成小山的箱子,心中也隱隱地吃味。
這些財物,別說是一座公主府的家底,就是四、五座親王府的家底也有了。自己這位姐姐,雖沒得公主的封號,卻是實惠的多。
而這些實惠,最終多落在曹顆這小子身上。
哼哼,看來,往後這兄弟是沒得做了。自己不僅是叔岳父,還是他的親舅舅。
想到向來尊敬的姨母成了異母姐姐,十六阿哥心中的吃味變成無奈。想來,跟他比起來,母親那邊會更彆扭,表姐成“女兒。”這叫什麼事兒?
想著這亂七八糟的親戚關係,十六阿哥真是哭笑不得,先前那點心眼也不知不覺煙消雲散。
喝了好幾盞濃茶頂著。連看著最結實的阿勒坦格呼勒都有些撐不住了,這百十來口箱子才清點完畢。
這個時候。外頭已經是東方破曉,旭日初昇。
十六阿哥伸了伸腰,同曹頗攜手出了帳子。
晨風習習。帶著幾許清冷,吹到人臉上,使得人也清醒不少。
有些話,曹顆的身份不方便說,十六阿哥就不客氣地替他代勞,對阿勒坦格呼勒道:“世子。漢人有句話,叫財不露白,省的外人眼氣,生出是非。若是往後有人同世子打聽這些財物,還請世子幫忙,往少了說。金子說成銀子。十亭裡說一亭就好。”
至於旁人信不信。那不是十六阿哥所考慮的。
他只是想著連自己都眼紅了,幾位兄長還不知什麼心思,不得不防。
阿勒坦格呼勒雖不明白其中的彎彎道道,但是十六阿哥專程囑咐了一句,他就拍著胸脯應下。
待世子離去,只剩下曹頤與十六阿哥的人,十六阿哥對趙豐與幾個。小太監說道:“要是近期有人親近你們,變著法兒的打探這批財物多寡的,你們能瞞就瞞著。實在瞞不住了就說有黃金五千兩。白銀十萬兩,其他的東西,也往少了說。都對好話,仔細別說露了,給曹伯爺生事。”說到最後,帶了幾分犀利。
趙豐等著躬身應了。曹頤曉得十六阿哥是為自己好。虛虛實實的,淡化這筆財物的價值。省得徒生事端。因此,他對小滿他們也交代兩
箱子能帖封條。總不好在行營中,將這帳子也貼上封條。
但是,這麼大一筆財物擱在放著,要是真有人尋機會偷走一個箱子、兩個箱子。那損失可是不菲。
十六阿哥揉了揉發紅的眼睛,對曹顆道:“乎若,這東西如今清點完畢,也不好還在蒙古王公營地擱著,咱們去遞牌子請見吧,看看皇阿瑪是什麼安排。”
除了那十萬兩金子。剩下的東西,往少說也能值個五、六十萬兩,曹頤也沒其他法子。就叫魏黑他們再堅持守一會兒,他同十六阿哥兩個去御前請旨。
原本他們兩個應先回去洗飲更衣,收拾利索再去面君,但是十六阿哥怕等會兒官員多了,人多口雜不好回事兒。就拉著曹頤直接過去。
因為天色還早。御帳行營前,沒有其他官員候見。
十六阿哥請內侍傳話請見後,沒一會兒功夫,就有人出來穿康熙口諭,宣他們面君。
雖說還不到卯正(早上六集),但是康熙已經用了早飯,十六阿哥與曹顆二人進去時。魏珠正帶著幾個小太監,將膳席撤下。
十六阿哥用眼角掃了一眼,見席上有兩個空著的粥碗,看來皇父胃口不錯,心
兩人跪見。康熙用茶水漱了漱口,才擺擺手,叫二人起身。
“曹頤都清點完了?”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目光落在曹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