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哼哼唧唧的,熱鬧照看,中間還夾雜一句風涼話,就是不往跟前兒湊。
說話間,那漢子已經被絆倒在地。
靜惠看了看不遠處,這邊離曹府有一里地,便對覺羅氏道:“祖母,孫女到曹府求人來!”
覺羅氏也是跟著暗暗著急,左右一思量,點點頭讓孫女去,自己想要上前攔著。
這時,就聽到馬蹄聲近,有人道:“老夫人?”
覺羅氏聽到這聲音,精神一震,轉過頭去,就見曹顒已然翻身下馬。
來人正是從暢春園回來,想要去衙門打一個照面曹顒。
因方才撕巴的緣故,覺羅氏身上的衣服很狼狽,頭髮也有些散了,同平曰那般嚴厲刻板的形象大相徑庭。因此,曹顒一時之下,有些不敢相認。
覺羅氏因不放心被幹都等圍毆的那人,顧不上見禮,道:“曹大人,快攔一攔!”
場上幹都是認識曹顒的,見他到了,開始有些個著了慌,顧不得再打那漢子。
曹顒也顧不上細問,喝道:“住手!”
幹都握著拳頭,想著曹顒當年的歹毒,尋思該找個什麼說辭將覺羅氏帶走。
曹顒身上穿著官服,圍觀看熱鬧的,都老實下來,竊竊私語,不敢大聲喧囂。
曹顒給覺羅氏執了一禮道:“老夫人,您這是……”
覺羅氏苦笑一聲,沒有就回話,而是往前兩步,對倒在地上的那漢子道:“這位壯士,你如何了……”
地上那漢子倒是經得住打,雖說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跟開了醬油鋪似的,但是仍爬了起來,道:“嘿嘿!老夫人,晚輩沒事,晚輩這身子,比那幾個龜孫降的抗打!”
覺羅氏正色謝道:“勞煩這位壯士相助,老身感激不盡。”
那漢子帶著幾分靦腆,訕笑道:“老夫人切莫如此,晚輩當不得什麼,您老這不是折殺晚輩麼?”
覺羅氏打量了那漢子一眼,又瞥見面色陰沉的幹都與幹泰,心裡實是不放心,轉身對曹顒道:“曹大人,這位壯士因老身的緣故,受了傷不說,怕也得罪了人。老身現下實尋不到可堪之人相托,請曹大人全念在他古道熱腸的份兒上能照拂一二。”
曹顒一時也想不出覺羅氏為何會這般狼狽地出現在這裡,但是見老人家腦袋一顫一顫的,身量也站不穩的樣子,也就不願違她的意,便點頭應是。
沈嬤嬤與春兒本在後頭馬車上,雖說也一併被拉回來,但是卻落到後頭。
待這邊馬路堵了,她們兩個乘坐的馬車停了,都下了馬車,顧不得儀態,疾步往覺羅氏這邊來。
春兒唬得直哭,沈嬤嬤也紅著眼圈哽咽著。
覺羅氏看到春兒,猛地想起一個人往曹府去的靜惠,忙吩咐道:“你姑娘已是往曹府去了,你快跟過去,就說曹大人在這兒了,不必尋人,你們也就先在曹府待著。”
春兒應了一聲,急忙去了。
幹都硬著頭皮上前,抱拳對曹顒道:“見過曹大人,此間是董鄂府家事,不好為外人道,大人還請自便!”
曹顒卻是沒有應聲,只是帶著幾分疑問,看向覺羅氏。
覺羅氏也不願在大街上再牽扯別的,點頭對曹顒道:“曹大人,老身有事相托……還要厚顏勞煩曹大人!”
曹顒見她倚在僕婦身上,身子已是站不穩的模樣,有些擔心道:“老夫人有事且說無妨,只是事有輕重緩急,還是請先到鄙府小歇,請個太醫來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