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鼐聞言,神情僵住,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這一夜,孫家諸人都歇得不好。
孫珏是懊惱丟了面子,如今被趕出家門,該如何應對,難道真要經官不成?孫文千則是氣的,好好一個侄兒,在杭州時還有些人樣,到了京城怎麼就曉得花天酒地,不學好;安氏則是怨恨中帶了幾分戰戰兢兢、孫珏打老婆,說起來也算是家傳。
孫文成也是如此,在外人面前溫和儒雅,卻是窩裡橫的主。只是孫文成比不得兒子這般好色,真正對妻兒揮胳膊的次數也有限。
安氏有些後悔了,早知是這樣個下場,那就不當千里迢迢地趕到京城。
輾轉一夜,天亮眾人起身。
孫珏昨曰才受了曹家兄弟的奚落,這會兒是打死也不肯往孫家去的。
就有李鼐父子陪著,送安氏同孫文成去曹家。
曹顒早已做好準備,就等著孫李兩家過來。就是李氏那邊,他也下好了預防針,省得李氏在露出什麼“好心”,然那兩家把住不放。
不說曹穎的親事,就是從老太君那邊論,兩家也是表親。
“表嫂!”安氏看到端莊可親的李氏,已經是紅了眼圈。
李氏倒是有些不好意外,瞥了邊上侍立的初瑜一眼,對安氏道:“十幾年沒見弟妹,弟妹看著還是那麼少興……”
安氏搖頭道:“少興什麼,孫子都要娶媳婦了。還是表嫂年輕,一點不顯老。”
李氏摸了摸摻了銀絲的鬢角,笑笑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冷場,就聽的安氏哀聲道:“表嫂,這次妹妹是來求嫂子做主來了……”
*前院,客廳。
不管是孫文千,還是李鼐,都變著法兒的同曹顒求情。曹顒不禁是曹家這支的族長,對堂弟們向來又照顧,只要他肯說句話,說不得還有轉還餘地。
曹顒心中,不禁都李鼐嗤之以鼻。
看著李誠站在他父親身後,目光閃爍,曹顒就抬起頭,望向李誠。
李誠當初算計自己個兒的親舅舅,未嘗沒有給曹家抹黑的念頭,畢竟孫珏是曹家的大姑爺。如今被曹顒盯著,自是心虛,少不得移開視線。
曹顒被李鼐同孫文千央磨的煩心,正想說些什麼,看到李誠的反應,心中有了計較。
“按理來說,長者有命,不可不尊。只是如今這是東府家務,大姐姐上有親母,下有胞弟,實輪不到我多說。”曹顒帶了幾分為難道。
孫文千同李鼐見他沒有將話說死,歡喜不已。
“賢侄,咱們孫曹兩家是幾輩子的交情,完沒有因這個壞了交情的道理。要不然的話,就是老祖宗在世,心裡也不踏實。”孫文千道。
曹顒聽他又搬出“孫太君”。真是覺得無奈。就算幾輩子交情,又頂什麼用?
就連夫妻,還大難到頭各自飛,更不要說親戚。這兩面三刀,落井下石的,通常都是親戚。
“四表叔,暫且不說別的,還是先想法子了了姐夫身上的官司吧。畢竟不是什麼好名,就是我在家中,也聽了不少閒話。”曹顒甚是真摯地說道。
孫文千之所以不願同曹家斷親,就是想要等著曹家照拂,現下就曹顒有援手之意,忙道:“賢侄說的是,正當如此……”
“說姐夫私拐清倌人,我是不信的。姐夫向來尊奉孔孟之道,怎麼會如此行事?這其中,想來必有隱情……”曹顒稍加思量,輕聲說道。
旁白李鼐、李誠父子聞言,心中暗暗叫苦,看來,曹家要追究舊事了。不行,總要先過了眼前一劫才好……*人心可用,嘎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