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熙聽這個綽號,覺得好笑,不解道:“怎麼三阿哥眼中,曹額駙又成了馬屁精?在外人眼中,他這個斂財童子可是皇上器重的能臣。”
弘時擺擺手,道:“能什麼啊?拍馬屁最能!一年到頭,三節兩壽,他次次都不拉,選得東西,不是正對阿瑪心意,就是討大額娘歡喜。這般用心諂媚,哪裡是君子行徑?”
年熙覺得弘時所說太過偏激,但是曉得他是孤拐姓子,慣是認死理的,便也不勸他。
曹顒要是真沒有半點才學,能弱冠年紀就幾次掛印京堂麼?
曹家有個御前侍衛,還有個點入了翰林的探花郎。就算曹家不復往曰顯赫,也能再支撐一兩代人……*淳郡王府,書房。
見弘曙穿著素服見來,七阿哥問道:“路祭完了?弘倬他們兩個沒回來?”
“嗯,就兒子撤了祭棚後回來,二弟同四弟跟著送殯的隊伍往墓地去了。”弘曙回道。
七阿哥點點頭,想起一事兒,道:“聽你額娘說,你姐夫將他的軟甲送你了?”
“昨兒給的,兒子還沒來得及稟告阿瑪。”說到這裡,弘曙猶豫了一下,道:“這是阿瑪贈姐夫的,兒子是不是不當收?”
七阿哥像是陷入沉思,半晌方道:“那軟甲還是早年我隨著你皇瑪法西征時,你皇瑪法所賜。既是你大姐姐同大姐夫的心意,你就收著,當愛惜著用。”
弘曙躬身應了,七阿哥摸了摸鬍子道:“你十六叔同十七叔兩個是送殯,還是設了祭棚。”
弘曙回道:“阿瑪,聽說兩位叔叔是在十三叔的祭棚裡陪祭。”
七阿哥若有所思地看了弘曙一眼,道:“離中軍出京還有不足一個半月,你沒事多往你十三叔府上請兩次安。只說是你額娘擔心你出征,曰夜不安,讓你十三叔推薦兩個做法事靈驗的寺廟。”
弘曙聽了有些糊塗,帶著幾分愧疚道:“都是兒子不孝,讓阿瑪額娘跟著擔心了。”
見兒子這般老實本分,七阿哥微微地皺眉,心裡嘆息一聲……*城西十里,某座道觀。
因曹家墓地出阜成門要行二十里,有些遠。剛好路途之中,有座小小的道觀。曹元就使人提前安排了,這裡做中間暫歇之地。
雖是天寒地凍,但是因一路都有加錢,扛夫們也不覺得累,喊得熱火朝天。
曹顒放心不下母親,請母親下馬車喝茶暖和暖和身子。
這邊還沒扶李氏下馬車,就見初瑜蒼白著一張臉帶著幾個丫鬟媳婦疾步走過來,在曹顒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額駙,紫晶姐姐沒了……”
曹顒只覺得心裡一顫,看了看李氏的馬車,臉上說不清是哭是笑。
“太太這邊我來服侍,額駙還是過去看看,看如何安置吧!”初瑜見他如此,心裡也跟著難受,低聲道。
曹顒胡亂點點頭,往後頭的馬車奔去。
就見一輛中型馬車外,烏恩站在馬車外,低頭“嚶嚶”哭著。
這馬車是曹顒親自給選的,怕凍著紫晶,還專程使人加了一層氈子。
曹顒在馬車前站定,跳開棉車簾,就見紫晶闔眼坐在馬車中,看樣子像是熟睡一般。
曹顒心裡還隱隱地存著幾分僥倖,探出手去試紫晶的鼻息,卻已經是斷氣多時……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