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都說了什麼?”四阿哥地目光從曹的鼻樑上掃過,沉聲問道。
“九爺沒說什麼,只有十爺問了一句。”曹將方才十阿哥所聞,自己所答,如實稟告。
從四阿哥出來,到曹出來,也就幾句話地功夫。曹這邊,也沒必要為這個扯謊。四阿哥聽了,不置可否。
馬車裡雖然寬敞,但是兩個大男人,這麼待著也難受。
曹又是站著,也站不直,難受得不行。
少一時,才聽得四阿哥道:“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曹如蒙大赦,從馬車裡出來,待馬車遠了,才翻身上馬。
這一日,過得比半年都累。不管是康熙的決斷,還是四阿哥的選擇,曹都有些迷糊。看來帝王的思維果然不與常人同,可以理解,但是心裡上還是難以接受。
回到園子,躺在**,曹還是輾轉難眠,直到東方漸白,才悠悠睡去……
再睜開眼時,已經是次日上午。
洗漱完畢,曹還沒有來不及吃東西,就聽到有人來報,道是內務府總管董殿邦求見,在前廳等著。
曹對著鏡子,瞅了瞅,鼻翼附近還是青紫一片,如何能見人?
“就說我夜感風寒,病了,衙門裡請幾日假。”曹撂下鏡子,吩咐道。
眼看就要到月末,按照規矩,每年十月初一,皇帝都要在午門外頒佈明年皇曆的。在那之前,聖駕要先回駐紮暢春園。
算算日子,留給八阿哥府那邊移靈柩地時間也沒多久。
八阿哥園子,靈堂前。
九阿哥與十阿哥俱都是一夜沒有閤眼,九阿哥這些日子,已經傷懷,加上熬夜,雙目盡赤。十阿哥這邊還好些,也是難掩疲憊。
“九哥,聖旨已下,還能如何?難
旨不成?”十阿哥瞅瞅靈堂,看了看外頭忙碌內務道。
九阿哥地臉上,蒼白的駭人,使勁握了握拳頭,道:“是啊,那是聖旨,違逆了就要砍頭。這剛死了個阿哥,皇阿哥還在乎再死一個麼?”
“九哥,慎言。”十阿哥望了眼四周,低聲勸道。
九阿哥冷笑一聲,目光望向遠處,周身是說不出的寒意……
同曹一樣,稱病不出的還有四阿哥。
不管九阿哥心中多麼憤怒,八福晉那邊多麼怨恨,八阿哥的靈柩還是在次日移回城中。
聖駕隔日從湯泉行宮,回駐暢春園,即日在暢春園,舉行小朝。
諸位皇子阿哥與幾位當差的宗室王公,還有三品以上官員,都彙集暢春園覲見。四阿哥與曹的缺席,並不惹眼,但是耐不住有些人猜測。
當時四阿哥與曹到八貝勒花園傳旨時,園子那頭也是人多眼雜。雖說過後十阿哥下令封口,但是八阿哥府裡本來就不那麼嚴整。
該知道地都知道了,只是無人張揚罷。
九阿哥爵位不高,只是固山貝子,但生母宜妃是後宮的實權人物,同胞兄長五阿哥是和碩親王,一得罪就是得罪一窩。
加上九阿哥的性子,咬住誰不咬塊肉來是不撒手的,瘋狗似地,誰沒事願意招惹他。
曹藉口感染風寒,第二日就乘了一輛馬車,回城閉門不出。該請醫請醫,該問藥問藥,倒是沒有人來找他的事兒。
轉眼,到了十月初一,大朝會之日。
曹臉上地腫已經消了,使往衙門裡消了假,上朝去了。
還是半夜三更到金水橋上等著,宮門兩側,擺放著皇帝的全副鑾駕。
好像同往年一般,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七阿哥身後,不再是八阿哥、九阿哥。八阿哥了,九阿哥臥病未朝。
其他的皇子阿哥臉上,也看不出丁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