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聞言大駭,已經翻身跪倒,道:“沒想到竟有兇徒驚擾十六爺,奴才該死,奴才這就使人徹查此事。”
十六阿哥見他如此表態,才滿意的點點頭,道:“整肅治安,本就是你這總管的職責,這點不用爺說。這熱河沒有城牆,難免魚龍混雜,你當時刻留心才是。用心整肅吧,若是能早日將那些無法無天之徒繩之以法,爺在御前定為你請功。”
齊敏恭敬的應了,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請問十六爺,是在何處遇襲?奴才要是緝兇,該如何著手?”
十六阿哥聽了,不由皺眉,道:“在城外二里,見他們往城裡逃竄了。黑巾蒙面,看著甚是鬼祟。聽著說話聲,不像是本的口音。最近外來有什麼可疑人口,全部不住他們。爺到了這邊,他們還曾追來,藥死了這邊園子的兩條狗,實是太猖獗了。要不然,爺也不會連夜使人給你送信,讓你安排人手護
說到最後,十六阿哥已經是咬牙切齒。滿臉怒意。
齊敏先前聽著還覺得有些不對頭,聽了這番講述,再也不敢生疑。想到昨晚十六阿哥險些出事,他幾乎要驚出一身冷汗。
少不得,他表明來意。請十六阿哥移駕行宮。
十六阿哥聞言,不由冷笑,道:“你就這點出息,難不成爺不進行宮。還性命不保了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不成爺住園子這頭,齊敏你就保不住爺了?”
“奴才不敢,只是十六爺身份貴重……”齊敏情急之下,見十六阿哥一味堅持己見。倒是有些不曉得說什麼好了,轉過身子看著曹道:“曹大人。您看是不是勸勸……”
曹臉上現了鄭重,對十六阿哥道:“十六爺,齊總管所言甚是,十六爺還是移駕曹一眼,對齊敏道:“對了,使人將雲容館收拾出來。爺佔了這裡,和瑞郡主這幾日要攜女移到行宮裡住。過些日子。有先到的蒙古諸王,其中有女眷的,還要和瑞出面先招待。”應了,心裡曉得,實不尋常。
看著曹臉色的鄭重,與十六阿哥對和瑞郡主的安排,看來十六阿哥遇襲確有其事。
齊敏知道,自己的逍遙日子算是到頭了。
具體如何緝兇,怎麼安排人手,還有許多事要料理。他便從園子這邊告辭離開。帶著幾分焦慮,匆匆而去。
曹看著十六阿哥。道:“既是十六爺真要留在這邊,那還是往內院去住吧。前院客房,都不算寬敞。”
十六阿哥揉了揉肚子,道:“隨你安排。現下卻是吃飯要緊,怪餓的,咱們找你媳婦要飯去!”
說話間,兩人一起往內園來。
初瑜這邊,正同曹頌說話。因昨兒已經晚了,曹頌給嫂子請安後,也不方便多說話。今早吃了飯過來,看看大侄女,陪著嫂子說說家常。
“侄女兒,你十六叔我也餓死了!不拘什麼,快弄些能填巴肚子的東西上來。”一進屋子,十六阿哥便嚷嚷道,半點沒有做叔叔的自覺。
曹頌看了一眼十六阿哥的額頭,又瞅了瞅曹,笑著說:“聽說十六爺與奴才哥哥抵足而眠,怎麼著,做夢還打架了不成?”
“敢打趣爺?小樣兒,騎馬沒騎夠是不是,要不爺再使這策馬賓士的癮?”十六阿哥往炕上一坐,帶著幾分笑意,看著曹頌道。
曹頌聽了,連忙求饒:“奴才不敢了,十六爺可千萬別介。這身子都僵了,現下還有些合不攏腿呢。”
初瑜已站起身,吩咐人去廚房了。
曹因昨晚喝酒的緣故,有些口乾,倒了兩盞溫茶,遞給十六阿哥一盞,自己一盞。
三口兩口飲盡,他方對曹頌道:“昨兒叫小滿拿了藥過去,你抹了麼?那個藥是太醫院的方子,消腫化瘀最是不錯。”
曹頌點了點頭,道:“昨晚就用了,挺管用的,方才我還同嫂子說起。”
說話功夫,初瑜這邊,已經尋了個白瓷小罐,給十六阿哥的額頭上藥。十六阿哥疼得直齜牙,看了叫人不忍。
曹頌怕十六阿哥不自在,忙藉口前院有事,先出去了。
“到底是怎麼磕的?真是翻把式摔的上了,那身上沒磕著吧?”曹見十六阿哥如此,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提起這個,十六阿哥想起一事,也不接前面的話,反問道:“這書房右院子住的是誰?怎麼影影綽綽的,像是聽到一女子哭。爺半夜渴了,起來找水,聽到這動靜不對,想要順著聲音過去瞧瞧,被門檻絆了。””曹這幾日為“懸賞”之事懸心,都忘了前院還有這麼一人。他抬起頭來,問初瑜道:“那小姑娘傷勢如何了?問沒問她還有什麼親戚沒?”
“我昨兒去看過,傷口不深,已經結痂了。只是受了驚嚇,又落了水。精神還有些不足。親戚……在鄉下有個叔叔,就是當年將她賣了的那個,提起來只是哭……天可憐見,今年才十四……”初瑜回道。
十六阿哥聽了,生出幾分好奇。問道:“怎麼回事?這裡還藏著個落難美人不成?又是傷口,又是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