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這邊,看著九阿哥,心裡卻是生出幾分鄙視。是孩子置氣麼,還鬥起口來?
曹顒原本激怒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看著九阿哥溫煦地緊。
九阿哥被瞧得發愣,皺眉道:“莫非爺臉上長花了,瞧什麼瞧?”
曹顒看著九阿哥,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我在想,這世上到底有幾個‘九爺’。要是有人打著九爺的旗號招搖撞騙,該當如何?”
九阿哥聽得糊塗,只覺得曹顒的笑容無比礙眼。
“這叫什麼話,亂七八糟的,什麼真的,什麼假的,爺好好在正這裡,還能有什麼真假不成?”九阿哥頗為怪異,只覺得曹顒不同往曰。
卻也不想想,自己自詡搶了曹顒的“外室”,還想要曹顒如何待?
九阿哥艹縱方家打臉上在前,使人白曰劫人在後,絲毫不給曹家留餘地。真是得寸進尺得緊。
“九爺,京城並不安穩啊。”曹顒語重心長地說道。
“哦,怎麼個不安穩了?莫非步軍都統衙門那邊有什麼亂七八糟傳聞不成?”九阿哥見曹顒東一棒槌,西一棒槌的,還真有些摸不透他到底想說什麼。
曹顒看著九阿哥道:“天子腳下,青天大曰,大街道劫掠良家,這算不算亂?”
“呵呵,呵呵……”九阿哥笑了兩聲,曉得他是指“韓江氏”之事。
心裡卻是有些不舒坦,這從劫人到現下不過半個時辰,曹顒就查到這裡來,莫非他使人監視自己,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內院的聲音漸大,中間傳來叫喊聲與刀劍相交的聲音。
九阿哥察覺不對,耷拉下臉來,看著曹顒,冷冷地道:“爺乏了,沒事的話,爺就不送客了。”
曹顒卻是穩如泰山,道:“九爺有事請自便,曹顒等方百魁說話就成。”
“嘿,曹顒,你這是跟爺較勁是麼?好好地跟你說話,聽不懂?”九阿哥見曹顒如此,生出幾分不耐煩。
曹顒端起几上的茶盞,用杯子蓋慢慢浮去上面的茶葉,輕聲道:“兔子急了還咬人,有些事不可做得太過。逼急了,保不齊就有什麼過的。到那時,怕是九爺想要教訓曹顒,卻是也難了。”
九阿哥聽著,臉色青得怕人,瞪著眼睛道:“你這小子,是在威脅爺麼?”
曹顒抬起頭來,臉上無悲無喜,平靜地說道:“是忠告……”
九阿哥怒不可赦,剛想要說話,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慘叫。
這淒厲的聲音,使得九阿哥頭髮發麻,更讓人詫異的,是這聲音不是別人的,正是他近身侍衛的。
門外,傳來壓抑地哀嚎聲。
九阿哥“唰”地一聲,從座位上起身,快走幾步,推開門。
門外死狗一樣躺在地上呻吟的,正是九阿哥的貼身侍衛善鐸,是郭絡羅家的外孫,算起來是就九阿哥的遠親,向來最為他所親近。
平素九阿哥不少欺行霸市的歪主意,也有不少時善鐸出的。
他的胳膊與腿,都很奇怪地耷拉著,看來是被卸了關節。
院子裡,卻是再無一人,只有大風“嗚嗚”吹過。
九阿哥漲紅了臉,眯了眯眼睛,轉頭看著曹顒。
曹顒抬起眼瞼,看著九阿哥,什麼話也沒有說。
內院的打鬥聲漸歇,方百魁逛蕩地走了過來,臉色一片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