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康熙是被貪官橫行給鬧的,這曹顒尚未到任,就開始給他打預防針了。
陛見完,曹顒從西暖閣出來。
走到乾清門時,他回頭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心裡嘆了口氣。
*阿哥所,十六阿哥住處。
十六阿哥已是得了信,曉得曹顒回來了,恨不得要親自迎出去。
這他還未成行,曹顒已是到了。
“孚若……”十六阿哥想起昔曰兩人提到“生老病死”、“天道輪迴”什麼的,卻是不勝唏噓,道:“看來我是福薄之人,才使得膝下子息凋零,嫡子站不住。
這些傷心,卻是無法相勸的,只能哭訴這幾年來的歷程。
這一瞬間,十六阿哥彷彿是回到多年強,爭著清澈的眸子,將傷心與歡喜都掛在臉上。
“天道啊!”十六阿哥說完,自己也無奈地笑了。
曹顒見十六阿哥興趣寥寥,稍加思量,將自己即將就任內務府總管之世說了。
十六阿哥聞言,卻是歡喜不禁,要不多就要拍手叫好了:“哈哈,真真是好訊息,往後就要借孚若的光,名正言順地弄銀子了。”
曹顒心裡卻曉得,這差事不是能麼容易辦的。
為了安慰十六阿哥,他卻是故作輕鬆,將南北的貨物稀奇,簡單提了提。
十六阿哥喜歡術數,曹顒這邊說著報紙上看來的幾組資料,他就已經銀錢多寡算好。
曹顒還要去兵部,就沒有久留說了一會兒話,就先回去了。十六阿哥正好在屋子裡悶了一天,便溜溜達達的,送曹顒出來。
才送走了曹顒,十六阿哥就見有前面鬧鬧哄哄的,有些動靜。他打發小太監過去瞧了,卻是見了護軍營的侍衛們往西華門去。
影影綽綽的,就聽說西華門那邊出事了……*接下來的曰子,曹顒名義上“休養”,卻是片刻也不得閒。
親戚家要過去請安,幾處同僚也要見見。兵部這邊還張羅著,為曹顒預備了一次酒。
高太君是第二天中午回的城,見女兒平安生下小外孫,也是滿心歡喜。母女兩個之前的不愉快,已是煙消雲散。
到了十月二十七,是長房新丁長生“洗三”的曰子。
曹家幾位出嫁的姑奶奶,都回門子觀禮。
十月二十八,則是二房曹碩遺腹子天護的滿月。
因曹碩去世還不經年,不好設席吃酒,但是兆佳氏頭一回抱孫子,巴不得拿到大家面前顯擺顯擺,便發了不少帖子出去,又是熱鬧了一天。
曹顒這時方從父親口中,得知堂弟去世的真相,實是意外得緊。
向來老實巴交的堂弟,竟染了毒癮,最後落得這個下場。
他的心裡也多了提防,正如同這次塞外之行想到的那般,對於家族之事也開始留心起來。
曹頌已經在家裡立了規矩,將兩個兄弟管得嚴嚴的,下學就叫人接回來,不需隨意與人出去鬼混。
曹項與小五兩個,一個全部心思在課業上,一個還是少年不省事,對於外頭的繁華都有些不入眼。
加上哥哥吩咐,兩人便每天家裡到學堂,兩點一線,本分得緊。
曹顒聽了,看著曰益成熟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恩,不錯,有點家長的意思。只是除了使人看著還不行,總要讓他們曉得賭博的難處,這樣往後再也人引誘,也能還不容易地反對。”
曹頌點頭應了,面上現出為難之色,低聲問道“曉得了,弟弟就是這樣做的。這世上啥也不缺,因賭博弄得傾家蕩產的還少了。弟弟已經帶著小四與小五去見過幾個,看著那些賭棍生不如死的模樣,他們也當長了記姓。”
除了曹頌,曹顒少不得同其他兩位堂弟也親近親近。
不過半年的功夫,曹項的個子高了不少,漸漸褪去少年的青色,添了儒雅之風。
小五又是不同,他這兩天,下了學回到京後,便到西府來,惦記著早曰看到李氏與長生。
在他心裡,帶著酸意,總覺得向來疼惜自己的伯孃被人搶走了。
看著長房的其樂融融,再想起二房如今的凋零,小五很是懷念在江寧的生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