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置吧!”曹顒嗅著妻子身上的味道,懶懶地應著,手腳已經開始不老實起來。
“啊……”初瑜一是沒有防備,被摸個正著,詫異聲到半截就便堵在口裡。
喜雲與喜彩兩個原在外間等著倒水,聽了裡屋動靜,立時滿臉通紅地退了出去。
直走到廊下,喜彩抬頭瞧了瞧上房的燈火,低聲對喜雲道:“這事兒就那麼美兒?瞧額駙急的,連燈都顧不得熄,哪裡還能看出平素的斯文來?”
喜雲、喜彩兩個年歲同初瑜差不多,都二十來歲,也稍解人事。
不過,畢竟還是黃花大閨女,提到這閨房之事,喜彩還是帶著幾分好奇。
喜雲聽了,想起方才裡屋的喘息聲,直覺得雙頰滾燙,忙雙手捂住,啐了喜彩一口,低聲道:“渾說什麼?都是格格縱得你,連主子的房事兒也編排起來了,你還想不想在府裡待了?”
喜彩訕訕地道:“不過是當你面問一句罷了,又不是成心的,我還能當別人嚼舌頭不成?”
喜雲也不是真的惱她,也怕說狠了使她下不來臺,便轉了笑,道:“傻丫頭,這事兒豈是女孩家能開口問的?額駙既已回來的,左右你也有嫁人的時候,到時候就不用再惦記問別人。”
饒是喜彩平素姓子再爽利,這提及嫁人,也有幾分扭捏,低著頭沒有應聲。
喜雲看著上房的燈光,心卻是不由地沉了下去。
雖說成親後也能在內宅當差,到底不比現下這般便宜。
自打記事兒起,她就在格格身邊服侍,主僕甚是相得。
這梧桐苑放出的丫頭,她並不是頭一批,之前還有珠兒、翠兒等人。
隨即她不禁失笑,自己這是怎麼了?就算自己嫁人了,就不是格格的丫頭了?
就算她熬成了老嬤嬤,格格還是她的主子……*次曰,曹顒換了新制的官服,只覺得神清氣爽、遍體通泰。
初瑜則不如曹顒自在,換了件高領的旗裝,將脖頸遮得嚴嚴實實的。
待曹顒梳洗完畢,喜雲已經帶著人擺早飯。曹顒沒有立時上炕,而是抱著女兒,使勁地稀罕了兩口。
看著女兒肉呼呼的臉蛋,曹顒道:“實對不住我的寶貝閨女,昨兒竟將你給忘了,也沒想著過去瞧瞧你,惱了沒有?”
到底沒有經過十月懷胎的苦,這“熱血沸騰”之下,曹顒就忙乎孩子她娘了。
直到今兒,**將天慧抱過來,曹顒才想起天慧來。
天慧七、八月個大,哪裡聽得懂話?她只是伸出小胳膊,衝著聲音,隨意劃落著。
曹顒見閨女的小手送到自己嘴邊了,伸手抓住,擱在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
那粉嫩粉嫩的閨女,怎麼捨得用力氣?天慧怕是覺得癢癢了,“咯咯”直笑。
這孩子的笑聲,不禁使得這屋子添了無盡生氣,也使得人心裡滿當當。
曹顒看著女兒的笑臉,心裡說不出是歡喜,還是酸楚。
他摸了摸女兒的頭髮,低聲道:“好閨女,往後就這樣,要多笑才好,一定要樂樂呵呵的……”
待用罷早飯,去蘭院請安後,曹顒同曹寅一道出府往衙門去。
到了西單牌樓,父子兩個別過,曹顒往太僕寺去;曹寅則繼續騎馬往東,到東單附近的禮部衙門。
因為時辰不早了,衙門裡的上下官員到了大半數,見了曹顒,都紛紛見禮。
幾位主官裡,卻只有唐執玉到了。王景曾隨扈去了,伊都立慣會踩點到的,要是提前來了,才算稀奇。
少一時,唐執玉便抱著高高地半疊公文,送到曹顒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