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著兩人走到滿是佛像的房間後,僧人單手執禮,微笑道“兩位施主,在這稍等一會,小僧去去就來”
雲天佑笑著回應的同時,不忘低聲提醒某人“要是再敢毛毛躁躁亂摸,等會出去有你好受的。”
張啟寧訕笑著說道“這不是沒見過嘛….”說完老老實實走到雲天佑身邊站著,眼咕嚕不停的來回觀望,顯然在說:你管得住我的身,管不住我的心。
本身只是不想給人造成不好的印象,但凡張啟寧不伸手,雲天佑才不會去管,眼下這樣完全都是前者多餘,不過也好。
小和尚效率很高,沒讓兩人等太久,只不過從側門走進來的卻是一名年邁僧人。
長幼有序,雲天佑連忙拉著張啟寧上前行禮。
老和尚回禮之後,微笑道“貧僧圓真,聽師侄說是有人打聽樓蘭古城一事,想必就是兩位施主了?”
雲天佑輕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麻煩大師。”
圓真也不含蓄,直接說道“剛聽聞時,老衲也有些詫異,須知樓蘭古城早於三百年前就毀於禍亂,若不是寺內有所記載,怕是連老衲也不清楚,此番前來解惑的同時,亦想了解一些趣聞,就不知施主是否願意分享。”
見老和尚滿面笑容中透出的期待,雲天佑一時也有些尷尬,苦笑道“大師如果想了解樓蘭城之事,只怕是問錯人了,晚輩屬實不瞭解其中情況。”
圓真聽出對方口中的隱藏之意,嘆氣道“施主不說也無妨,根據寺內記載,樓蘭城毀滅之後,存活下來的人,絕大部分跟著難民來到此地,就不知施主所尋之人是否同樣來到此地,後人還是否健在。”
張啟寧訝異道“老…大師是說,就在山下望月城?”
圓真點了點頭,平淡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聽聞張啟寧頭一個字說出來,雲天佑著實有些惱火,好在是後面改回來了,不過見圓真臉色有些微不可查的變化,心知對方已然是聽出了苗頭,並有所猜測,連忙拉著張啟寧躬身作揖,一臉歉意的說道“還請大師見諒。”
圓真抬手示意,輕笑道“無妨,既然已經為施主解惑,老衲就先回去了,這幾日寺裡忙,怠慢之處,同樣請施主理解。”說完單手微微回禮,然後轉身離去。
張啟寧心想:老和尚,擺明了趕人不是?真當小爺願意待你這破廟呢!惹急了小爺,一鍋子給你掀了去!
瞧出了身旁之人的不忿,雲天佑鄒著眉,輕輕一腳踹了過去,誰知張啟寧竟是裝模作樣的向一旁倒去,顯然是打算毀掉一旁精美的佛像,無奈之餘,雲天佑連忙將他拉住,輕聲笑罵道“至於嗎你?”
張啟寧撓頭道“一來是那老和尚說話有點拐彎抹角送客的意思,二來主要是大哥神功太過厲害,小弟著實….”
雲天佑實在是不想聽這小子多說,很是嫌棄的一把將張啟寧的臉推開,隨後向外走去。
大大咧咧的張啟寧,連忙跟了上去,不忘諂笑著說道“大哥的手,真香!”
走出門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動作,雲天佑鄒眉道“這麼大張旗鼓的?”
張啟寧撇著頭納悶道“誰說不是呢,先溜?還是看看熱鬧?”
雲天佑像是看傻子一般,白了他一眼,鄙夷道“你說呢?”
張啟寧厚顏無恥道“自然是聽大哥的。”
兩人遂再次‘下鍋’,艱難的透過眼前廣場,擠了半天才走了一小段距離,正心煩呢,身後突然傳來一片喧囂,緊接著人群慢慢散開,兩人懵圈的回過頭,只見一名身著大紅袈裟的僧人,很是和善的四下行禮問好,帶著幾人緩緩走了過來,從香眾的虔誠之色可以看出,想必是個得道高僧了,見狀,雲天佑啦著張啟寧退至一旁。
後者一臉不屑的嘟囔道“這老和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雲天佑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和尚表面看似風光,實則在為身後男子開道,佛門清淨地,本不該如此,但又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搖頭道“別多嘴。”
沒被阻擋的一行人,快速透過了最為擁堵的廣場,途經兩人身前時,穿著華麗的男子,朝著張啟寧豎了個大拇指,讚賞道“兄弟剛才那番話說的好。”
見雲天佑瞪著自己,張啟寧撇著嘴,眼神輕蔑,眉毛抖了幾下,那意思好像是說:用你誇?
男子見狀,將視線移到了雲天佑身上,普通的面容,乍看之下很不起眼,可若是仔細觀察,挺拔的身姿上,堅定的眼神猶如一汪清泉般清澈,怎麼看都覺得跟這張臉格格不入,想著即將面臨之事,男子也就沒了揭開面具的心情,輕笑著跟兩人揮了揮手,隨後離開。
位於前端的渡航,頻繁的與路人點頭示意,無暇關注這些細節,只當是殿下心血來潮,和善的面容下,眼神透露出一絲茫然,源於望月寺之後的聲望。
在此之前,擔心是不好收場,項亥的表現,無疑穩定了一下他的心神,而剛才在藏經閣與項南辰弈棋時,冷不丁又是冒出一句話“殿下,客人到了。”
之後便是眼下的局面了,感慨離王座下藏龍臥虎的同時,不禁又想著,今天過後,再無春潮的情景,如此患得患失,也是枉費了這麼多年的修行,怎奈現在當家做主的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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