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跟隨子受從商容府上出來,剛要上馬車。前方忽然一陣騷動,人們紛紛驚呼逃向兩邊。遠處一輛馬車飛馳而來,縱橫在鬧市卻如同無人之境。
車上之人又是太祝之子巫亥,子期心裡暗罵:“NND,官二代就是任性。老子前世賽車,還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呢,你TM竟然在鬧市裡玩心跳!”
一對走在街心的少年男女忙著趕路,渾然未覺危機已到眼前。周圍的人大聲驚呼,子期嚇得大聲喊叫:“快閃開!”
少年回頭望見,嚇得面無人色,一把推開少女。
眼看馬車就在咫尺,忽然從人群中躍出一個壯漢。子期還未看清來人長相,那漢子已經衝到近前,雙手抓住韁繩用力一拉,那馬一聲咆哮,前蹄躍起老高。
“好神力!”不知是誰在人群中高喝一聲。
少年在馬車停滯瞬間,連忙躲到一邊,不住的用袖子擦額上的冷汗。
馬匹前蹄落下,發足狂奔,顯然是受驚了。漢子被韁繩帶出十五六步,伸出左手一把摟住了馬脖子。右手握拳狠狠地在馬頭上打了兩拳,那馬轟然倒地,馬車掀翻,車上的巫亥和駕車的奴僕一塊摔出老遠。
巫亥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見自己的馬躺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抽搐,口鼻流出血來,眼看就要斷氣了。
子期見狀大驚,那馬肯定是被擊碎了頭骨,這壯漢真勇士也!
子受在旁見怪不怪,頷首而笑。
巫亥氣得直跳腳,指著壯漢叫道:“豎子,你欺人太甚,你知道我是誰嗎?”
壯漢一瞪眼,“怎樣,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父是太祝,我是巫亥!”
“我父是飛廉,我是惡來!”
巫亥聽壯漢大吼出姓名,立刻啞口無言。嚥了滿嘴的血水,狠狠地瞪了一眼壯漢。連話都沒敢再說一句,領了家奴灰溜溜地走了。
圍觀的百姓一陣鬨笑,少年走到巫亥跟前深施一禮,“多謝壯士援手相救,禾布感恩不盡!”
惡來還禮說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惡來抬起頭,這才看見站在街邊的子受和子期。疾步過來失禮問道:“殿下怎麼在這?”
子受一笑,“我們剛巧路過,惡來,你的臂力可又長了很多,過幾日咱們再角力一番。”惡來豪爽地說道:“只要殿下吩咐,惡來隨叫隨到!”
子期聽倆人說話,就知道他們之間很是熟稔。傳說商朝末代國王帝辛好角力,果然所傳非虛,至於說他有託梁換柱之能,卻還未見識過。
他這才注意到惡來的相貌,被嚇了一跳,竟有這樣醜陋的人。
他頭大如鬥,赤眉環眼,鼻孔上翻,一副大嘴比正常人大了一圈。麵皮暗黑,長滿了疙瘩,膽小的孩童都能被嚇哭。
被救少年也走了過來,對惡來說道:“壯士如有空閒,我們尋一家酒肆如何?小人禾布以謝壯士相救之恩!”
子受聽少年說話,仔細看了他兩眼問道:“聽你口音不像朝歌人氏,你可是從北方而來?”
少年說道:“小人是冀州屬地濟水人,名叫禾布,這是我妹妹叫婦姜。”他指著身邊的女孩說道。
子受聞聽立即興趣盎然,對子期說道:“正好,我們一同前往!”
禾布一聽非常高興,跟惡來在前面帶路,往集市走去。
幾人尋了一家乾淨的酒肆,店家是一個老者,急忙笑臉相迎。禾布要了一盤熟牛肉,一盤養肝,又吩咐老者篩了一罈好酒。子受向禾布問道:“你既然從冀州來,可見到冀州現在形勢如何?”
禾布表情黯然嘆了口氣,眼中含淚說道:“冀州被圍已有六七日了,周邊村落都空了,百姓死的死逃的逃。鬼方人每日都攻城,兩邊都互有死傷。”
子受點點頭又問道:“冀州短期內不會有失吧?”